潮韵工坊”在开业当日的双重冲击。
刘秀英的归来与玲玲下落的线索中,度过了极为不平凡的一天。
宾客散去后,姐妹们紧闭店门,围坐在二楼临时辟出的休息室里,听刘秀英哽咽着讲述她在香港的艰辛寻女路。
“……在工地搬砖,手磨破了,肩膀压肿了,都不敢停。一下工就拿着玲玲的照片满大街问,尖沙咀、油麻地、旺角……哪里人多就去哪里。睡过公园长椅,也挤过鸽子笼一样的寮屋……有一次,差点被当成非法劳工抓走……”
刘秀英的声音沙哑,眼神却因提到女儿而异常执拗,
“我就一个念头,找到玲玲,带她回家。”
当她说到看到报纸上马念慈的照片,几乎认定那就是玲玲时,一直沉默的林秀珠再也忍不住,将她从马家威那里听来的、关于孩子来自梅州的消息说了出来。
时间、地点、女孩年龄,所有线索都对上了。
“八九不离十了!”
黄佩珊猛地一拍桌子,眼圈通红,既是心疼刘秀英,也是愤怒于马家可能的行为,“他们怎么能这样?!这是非法买卖!”
许曼卿相对冷静,她按住激动的黄佩珊,眉头紧锁:
“秀英,家威有没有提过,孩子具体是怎么‘领养’的?有没有凭证?马家在香港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,我们贸然去要人,只怕连门都进不去,还会打草惊蛇。”
刘秀英茫然的摇头,泪水再次滑落:
“我不知道……我什么都不清楚……我们也理亏,毕竟那是我婆婆亲手送走的……但是我只知道,那是我的玲玲……是我的命,我不能没有她!”
巨大的希望带来的不仅是喜悦,更是近乎崩溃的焦虑和无措。
王春红经历过郭启铭的事情后,对所谓“上流人士”的虚伪有了更深的认识,她冷笑道:
“这种‘领养’,多半见不得光。马家威说得含糊,他哥嫂更是讳莫如深,里面肯定有鬼!”
李远梅紧紧握着刘秀英的手,无声地传递着支持,她也刚从噩梦中逃离,深知骨肉分离的痛苦。
“硬碰硬肯定不行。”
许曼卿沉吟道,
“马家璋是商会重要人物,我们刚拿到资助,得罪不起。但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!”
她目光扫过姐妹们,
“我们得从长计议,想办法找到证据,至少要先确认,那孩子到底是不是玲玲。”
“怎么确认?”林秀珠问,“马太现在对我似乎已经有点防备了。”
黄佩珊眼神一闪:“英姐,你还记不记得玲玲身上有什么特别的记号?比如胎记、疤痕什么的?”
刘秀英努力回忆,忽然激动起来:“有!有的!玲玲左边耳朵后面,有一颗小小的红痣!不太明显,但我知道!”
这是一个关键信息!
“好!”
许曼卿下定决心,
“秀珠,你找机会,借着送新样品或者商谈合作细节,再去一趟马家,想办法近距离看看那个孩子,确认一下耳朵后面有没有红痣。注意,一定要自然,不能引起怀疑。”
林秀珠感到肩头压力巨大,但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