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晚在杭姨和董佳的强制下，早早收拾好了一切，躺在了**。
董佳也钻进了被窝里，一起准备入睡。
两人关掉了灯光，看着天花板和若隐若现的灯光，享受着此刻的宁静。
“好像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，我们一起挤在狭窄的**，聊着天，聊到睡着。”
顾晚先开了口，内心挤满了各样的情绪。
“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了。”
工作之后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标，当她们努力向前奔跑的时候，也舍弃了一部分的东西。
“有的时候我也会想，我这么努力拼命地往上走，想要拿走本该属于我母亲的一切，为了这个目标一直努力。但是全部成功了之后，我的目标又是什么呢？”
顾晚有些迷茫，语气也显得低落了一些。
董佳摸索着，在黑暗中握住了顾晚的手，轻声说道：“你会不断找到自己的目标，找到自己的兴趣和爱好。曾经你那么拼命，我也没说什么，只是默默地力所能及帮助你，因为我知道你想要这些。未来我也会站在你旁边，帮助你继续找到更多的目标。”
“佳佳，我只是不太明白，为什么人都会变？明明是我和蔼的父亲，最终变成了这样？我费尽心思要找出当年事情的真相，也是因为我开始怀疑他……”
许是深夜是人最容易放下伪装的时候，又或许是此刻的氛围回到了大学里无拘无束的日子，顾晚再一次**了自己的想法，和那些疑惑。
“等我们找到证据，就去起诉他们。这是他们种下的因，必然会结出果。就像阿姨写过很多的剧本一样，人世间里面有太多真实和残忍，但也有很多温暖。宝贝，今晚不要想太多了，要早点休息，明天可是一大早就要起床准备。睡吧睡吧，以后我们再聊这些，好不好？”
为了缓解氛围，董佳还是选择率先结束这个话题。
否则以她们往日的习惯，必然又会聊到深夜。
而明天的婚礼太过重要，至少是太耗费人精神气的一天，董佳不得不选择这样的方式。
“好，以后再说吧。”
说完，顾晚略微用力地回握住了董佳的手，说了句晚安。
“晚安，好梦。”
董佳说完，却久久没有闭上双眼。
只要闭上眼睛，就能回想当初在机场的场景。
“董佳，这是对你我都最好的决定，不是吗？”
“为什么要做最残忍的决定？”
“现在你看起来残忍，但是多年之后你回顾，你会发现这是最好的。”
莫焰揉了揉董佳的头，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。
他拖着行李，决绝地走入了人群当中，吝啬得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。
只有那个背影。
孤傲，冷清。
董佳感觉到了眼角的温热，露出了一个苦笑。
再次遇到的时候，她多想冲到莫焰面前，指责他，咒骂他，问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毫无讯息。
可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，她却害怕地往后退了几步，转身就跑。
像一个丢脸的逃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