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顾晚，你不能这样做。”
“哪样？让真相大白，让所有人知道你母亲只是一个无耻的替代者吗？”
“当年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好吗？你这样提起来有什么意义？你母亲都去世了，她什么都不知道。活着的人还要被你道德绑架！”
顾青青无理取闹的样子令顾晚突然失去了所有的性质，反正再怎么说，她也只会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。
顾晚一点都不生气，心如止水。
已经见识过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，甚至觉得可笑，懒得辩驳。
“随你怎么想，我不会停止。”
“爸爸已经失眠好几天了！”
“和我有什么关系？”
顾晚笑了一下，毫不在意，看上去心情还算不错。
“你难道不是他的女儿吗！就算你不喜欢我和我妈妈，你也应该替他想想。”
顾晚看着顾青青声色俱全的控诉模样，笑意更深。
要是平日里有这种演技，大概也不会过来找自己帮她牵线导演了。
“早在他出轨的那一刻，我就不是他的女儿。与其在这里和我白费口舌，不如多想想办法，找到靠谱的工作。到时候名声臭了，我看娱乐圈这种最看资本和身价的地方，谁乐意瞧你一眼。”
顾晚的话一字一句全扎在了顾青青的死穴上，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，也不顾周身还有好几个刚下班的顾氏员工，恶狠狠地瞪着对面。
“我要回去了，霍东擎还在门口等我。”
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清脆的声响，挺着背的人看上去大获全胜，胜利者的姿态令顾青青嫉妒到扭曲。
她忽而想起一件事情，或许能够让顾晚此刻的嚣张瞬间被击碎。
“你以为霍东擎爱的是你吗？你以为他是因为爱你所以想要娶你吗？你不过就是个替代品罢了，顾晚！”
顾青青的声调之高，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。
顾晚脚步一顿，却又很快恢复了常态，继续往前走去，似乎没有听到。
“他心中只有那个女人，因为她死了。你永远取代不了一个死人，你也永远只是一个替代品。你就算得到了这些有什么用，就算你是霍太太又如何？你就是一个可笑的替代品！替代品！”
顾青青恶狠狠地看着顾晚的背影，恨不得将她的背部看出两个洞。
只可惜对方还是分外优雅，充耳不闻刚才自己说的话，还是那副姿态，那样淡然。
走出大门，熟悉的车子停在眼前。
车内的人等候着自己，顾晚知道，但这一刻，却少了往日的那份开心。
她打开车门，霍东擎转过头，问道：“今天累吗？”
“累，我要休息一下。”
顾晚闭上眼睛，靠着车座，疲惫不堪地捏了捏鼻子，似乎要证实自己的回答。
霍东擎没继续追问下去，留给她安静的休息空间。
然而，即便身体十分疲惫，但顾晚的脑海里却充斥着三个大字——替代品。
替代品？
顾晚不知道自己内心那部分令人难受的情感是如何生出的，她告诉自己不要理会顾青青说的毫无由来的话，但大脑却不自觉地冒出更多的“替代品”三个字，像是要把自己填满一样。
谁是替代品？
替代了谁？
谁死了？
霍东擎爱着谁？
霍东擎为什么要和自己结婚？
更多的问题从缝隙中慢慢爬出，一点一点，蚕食着顾晚的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