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内分外安静。
顾晚能够听到自己的呼吸声，和霍东擎的交绕在了一起。
脑海中的问题始终没有消散，得不到的答案让顾晚很是心烦，说是要休息，但大脑却没有片刻停下思考这些。
她想侧身，想看着霍东擎的双眸，想问他，顾青青说的一切是不是真的。
可是当顾晚就差问出口的时候，脑海里又冒出了另一个想法——我以什么立场来问这些呢？
名义上她是霍东擎的妻子，是霍太太，但是脱离了这层没有实质的名号之后，自己是什么？
就算霍东擎说了千百遍他觉得自己有趣，对自己有兴趣，两人却始终没有戳破那层关系，自己在逃避，而他也没有过分逾越。
除了几次氛围催生的亲密接触之外，似乎什么都没有了。
这就是他们现在尴尬的关系。
顾晚第一次因为自己前期的退缩而感到一丝懊悔。
在感情上她并不是一个很被动的人，但不知道为什么，遇到霍东擎之后，自己永远是被动的，跟着霍东擎走的。
好似回应了感情，就失去了自己坚持的一切。
大概是直觉在告诉自己，靠近霍东擎，一切都将不受控制。
那个男人，和别人不一样。
“你看起来有点心事，晚晚。”
顾晚还在脑内奋力挣扎的时候，始终沉默的霍东擎此刻却开了口了，戳中了她的心事。
“我刚才看到顾青青了，是顾家出了什么事情，还是她说了什么话？”
“没……就是胡搅蛮缠而已。”
顾晚只得开口回答霍东擎，却始终没有看向他的眼神，尽管知道霍东擎此刻正在看着自己。
“你们……”
他迟疑片刻，想从顾晚的表情里提取更多的信息。
顾晚立即摇头，打断了霍东擎的思路，故作轻松地说道：“你也知道，无外乎就是那些说辞，软的不行来硬的，都不行就开始谩骂，已经习惯了。”
“只是这样？”
霍东擎总觉得今晚顾晚和平日里不太一样，除了太过疲惫之外，身上的那股疏离感再一次冒了出来。
“当然。”顾晚点头，反问道，“不然你觉得还能有什么事情？”
为了装作无数发生，顾晚直接看向霍东擎，四目相对，里面情绪多得看不清。
或许是车内灯光昏暗，看不太清对方眼神中极力隐藏的情绪，霍东擎没有发觉异常，淡淡开口说道：“没事就好，这几日是最辛苦的时候，有什么问题，找我就好。”
“我会自己掌控好的。”
顾晚再一次疲倦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，不愿和霍东擎继续聊下去。
她怕说得越多，越容易被霍东擎看出来。
对方何其精明，在谈判桌上能一眼看出对方的心思，抓住重点立即反击，取得绝对的胜利。
自己自然不是他的对手。
感谢夜幕和晦暗不明的灯光，将自己很好地掩藏。
吃过晚饭，顾晚并没有习惯性地在霍东擎斜对面的桌子上继续处理公事，而是拿着手机咬着嘴唇，在搜索框内打下了霍东擎三个字。
跳出的新闻有限，都是得到霍东擎的同意才发出的稿件，内容自然不会透露太多关于他的私事，只是一些霍氏的动向和收购案，以及一些公关稿。
顾晚不死心，在霍东擎的名字后多加了几个词，尝试着找到顾青青口中那个女人的证据。
但连新闻都极其有限的人，这些绯闻更不用多说，少之又少，仅有的几条还是和自己相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