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赵,你带几个人过去。记住,我们是去建厂的,不是去打架的。能用钱解决的,就用钱。钱解决不了的,”李子明顿了一下,“再动手。”
“明白。”赵大刚咧嘴一笑,转身就走,那股子江湖气又回到了身上。
三天后,赵大刚带着四个厂里安保队的退伍军人,出现在了京城南郊的工地上。
他没先去找那个大头坤,而是让工地的厨子,在工地门口摆了三张大桌,炖了三大锅的猪肉白菜,买了十几箱的二锅头。
“让兄弟们都过来,吃饭!”赵大刚对着尘土飞扬的工地喊道。
工人们又惊又疑地围了过来。
赵大刚直接搬过一箱酒,用牙咬开一瓶,“我叫赵大刚,是峰牌的市场总监。我听说,有兄弟在这儿受了欺负。这事儿,公司知道了。从今天起,我赵大刚就坐镇在这儿!谁他妈再敢动咱们峰牌的工人一根手指头,我让他躺着出南郊!”
他把一瓶白酒灌下去一半,把瓶子往地上一摔。
“吃饭!喝酒!吃饱了,不想干的,现在就结工资走人!想跟着我赵大刚继续干的,我保证,没人再敢欺负你们!”
工地上沉默了一瞬,然后爆发出震天的叫好声。
当天下午,那个叫大头坤的,果然带着七八个流里流气的青年,晃晃悠悠地来到了工地门口。
“呦,新来的管事儿的?”大头坤斜着眼打量赵大刚。
赵大刚坐在个小马扎上,不紧不慢地喝着茶,看都没看他一眼。
“坤哥是吧?我听过你。”赵大刚吹了吹茶沫子,“你那几个兄弟手脚不干净,顺走我们两吨螺纹钢,还有十几个工人这个月的伙食费,都在你那吧?”
大头坤脸色一变,“你他妈说谁呢!”
“别急着骂人。”赵大刚站起身,个子比大头坤高了半头,“我给你算笔账。你偷鸡摸狗,一个月撑死弄个万儿八千。我们这厂子,建起来要花几千万。建成之后,光一个运输车队,一年就得上百万的活儿。安保,一年几十万。食堂采购,又是一笔钱。”
赵大刚走近一步,盯着大头坤。
“我这人,喜欢交朋友。这几摊子生意,我交给你做。你带着你的兄弟,正儿八经地成立个公司,跟我们签合同。你是愿意当个一个月挣一万块钱的小偷,还是当个一年挣几十万的老板?”
大头坤和他身后的混混们都愣住了。他们想过各种场面,打架、对峙、报警,唯独没想过这个。
“你……你说真的?”大头坤有点结巴。
“我赵大刚,现在是峰牌的市场监察部总监。我说话,一个唾沫一个钉。”赵大刚从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过去,“回去想想。想明白了,来找我。要是还想玩以前那套,也行。我在这儿奉陪到底。”
大头坤捏着那张烫金的名片,半天没说出话来。
一周后,工地门口挂上了“兄弟运输服务公司”和“兄弟安保服务队”的牌子。大头坤带着他那帮手下,穿着统一的蓝色工作服,在工地门口站得笔直,比谁都卖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