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光从怀里掏出银子,足足三千两,是那位爷付给青女的六倍之多。
邢掌柜推拒递过来的银子,收敛了笑,不卑不亢,“陈公子,我们这儿有这儿的规矩,这不是钱的事儿。”
陈光被下了面子,即将发怒时,沈穆初按住他,忙劝道,“陈公子的心意,沈某心领了,就不必为难邢掌柜了吧,沈某初来乍到,不想惹是非。”
末了,沈穆初凑进他耳旁,十分难为情地小声嘀咕了一句,“咱家那位公主,脾气爆,不好相与,沈某害怕,实在是不想惹事。”
有了台阶,陈光自然顺阶而下,他面色缓和了点,笑着道,“既如此,咱们就喝好酒,吃好肉!”
“好,喝酒吃肉,陈公子真是爽快人!”
酒过三旬,陈光见沈穆初一直在讲帝都的一些荒诞怪异的奇闻趣事。
他想打听的某些消息,总是特别自然的就被沈穆初绕过去了。
最后,自己竟然也喝得有些晕乎了。
而沈穆初,则醉得趴在桌上打起呼噜来。
这正合陈光的心意,避免明面上和这位纨绔爷起冲突。
他打了个响指,有一个府兵上前。
陈光说,“去搜一搜夫人,见到后,直接带回去。”
这夫人说的就是张蒙,虽然她逃婚了,但名义上永远是他陈光的夫人。
这事,大家心知肚明。
“是。”
等了片刻,手下人回来汇报,“主子,没有找到。”
他的消息是不会有错的,来人汇报时,她确实同这驸马公主一起住在群芳院的后面厢房。
这才不过半日功夫,人竟不见了。
陈光再问,“那公主,以及其他人呢?”
“除了一个洒扫婢女在,其他人都不在。”
陈光使了个眼色,手下人就将烂醉如泥的沈穆初扛了起来,往后面厢房走去。
来到后面的小院子,陈光见僻静无人,才命府兵将沈穆初捆了。
正好冬椿洒扫一圈回来,撞上了。
冬椿忙大叫着扑来,“你们是什么人,赶紧放开驸马爷!”
陈光冷着脸说,“一道捆了!”
冬椿面上害怕,直哆嗦,“这位爷,为什么要捆我们?”
陈光剑指冬椿,一脸怒容,“张蒙在哪里?公主又去哪里了?”
冬椿不敢抬头看,战战兢兢,“回爷,张姑娘伤势太重,我家公主带张姑娘去深山里找神医和药了。”
“哪里的山?又是哪里的神医?”
“回爷,是苍岭山,神医是公主的师父华夫子。”
苍岭山连接着邰州与永州,两州各管苍岭山的一半。他要派人去找,还得提前跟永州打好招呼。
而华夫子的名气在十年前是很大的,整个国家无人不知。他只听人们说华夫子销声匿迹了,却是没想到竟然进宫当了公主的师父。
冬椿说的话,陈光半信半疑,“公主可是会医术?”
“会啊,我们公主的医术可是学了华夫子的九成九。”冬椿仰着小脸说完,迅速低下了头。
这一本正经的撒谎,实在叫她难受。
陈光扫了神穆初一眼,突然想到他与萧雨歇的关系。
觉得带回去做个人质,威胁威胁那个大殿下也不错,最近这位殿下动作频繁的实在是叫他头疼。
至于洛兰蝶,一个前朝公主,无兵无权,他还真不放在眼里,就算她回来发现人不见了,怀疑到他头上,他也不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