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府,萧雨歇正在院中用着午膳,身后的君子兰开得十分好看,格外衬得人矜贵优雅。
有士兵急急来报,“大殿下,时笙总管中毒了。”
萧雨歇头也没抬,问,“他们人呢?”
士兵说,“已经安置在前头的厢房里,一起中毒的还有两个人,还有一位昏迷的姑娘。”
“你去将大夫找来。”萧雨歇拂袖起身,饭也不想吃了。
昨夜他收到时笙的来信,说捡了一个重要的证人,但这位证人受了伤需要医治,本以为今早他会带那证人回来,没想到等到中午都不见人。
居然是中了毒?
刚出院子,萧雨歇就见两人直奔他而来。
是洛兰蝶与她的侍女冬椿,她们跑得上气不接下气,直到见了他才停下来叉着腰喘气。
缓过气来的兰蝶起身抬眸间,见眼前的人依旧温润如玉,但多了份使她感到陌生的矜贵深沉。
她征了征,低头看见她从前送的香囊端端正正挂在萧雨歇腰间,另一个挂着的是与哥哥相同的半截云纹玉佩。
她记得萧雨歇离开帝都那一年,她很不舍,总想送他点什么。那时她正好在研究各种香料,就费劲心思搭配出了既能安神又能避虫的药草香囊,如今隔得近,那若有若无的药草气味氤氲在鼻尖,使她觉得亲切。
本想同往常一样拉住他喊雨歇哥哥,但脑海里突然闪过国仇家恨,她发现自己做不到同他那样亲昵了。
兰蝶后退了一步,保持着距离,苦涩笑道,“现在应该叫您大殿下了。”
萧雨歇本想扶住她的,奈何听到这话,手便僵在了半空中。
他收回手,意识到两人之间到底是起了隔阂,回不到过去了,他浅浅一笑,温和道,“你来,是有什么事?”
“请问大殿下,府中是否有中毒的人?”
“?”萧雨歇一怔,随即问起情况。
兰蝶将沈穆初中毒的事情说了一遍后,萧雨歇便冷了脸,忍着怒气说,“随我一道去前院厢房。”
进入房间时,除了看到躺着呕吐,脸色发青的三名男子,她意外看到了一名昏迷的女子。
这女子没有中毒,一身衣服破烂不堪,**在外的皮肤上布满了细密的鞭痕,有些已成了疤痕,有些是不久前的新伤,刚结疤。那头发污浊干枯,瘦削的身体发出一阵难闻的气味,应该是许多天没有洗澡了。
兰蝶忍着难闻的气味,上前替女子把了脉,确定了这女子如今只是贫血,营养不良,似乎也已经用过药了,没什么大碍。
“她是谁?”兰蝶问。
萧雨歇淡淡开口,“此人是沈穆初和我的侍卫在水牢发现的,她叫李兰,沈穆初说她是重要证人。”
“李兰?张蒙的闺蜜李兰吗?”兰蝶不可置信地问道。
“应该是吧。”萧雨歇大概是嫌这女子的仪容有些不雅,招了招手唤来一个丫鬟,“你带这名女子下去清洗清洗,再给她换一身干净的衣服,等她醒后过来告诉我。”
“是,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