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丫鬟一个人扶李兰似乎有些吃力,于是兰蝶给冬椿使了个眼色,让她一同去。
兰蝶给昏迷的三个男子诊断完后,就从旁拿了笔墨纸砚,写着药方,头也不抬,给萧雨歇解释道,“他们中的毒是钩吻,几个时辰后才会有呕吐心力衰竭的症状,但两日之内服下解药,就没有大碍了。”
兰蝶的药方写完后,萧雨歇便吩咐他的侍卫去抓药。
沈穆初是因为身体羸弱,所以才需要施针排毒,以免毒性攻心,但这三人,身体康健,只需要服下解药就可以了。
兰蝶乐得清闲,等在一旁,她想起什么似的,问道,“那账本与书信在哪里?”
士兵说道,“还在时笙总管的衣兜里,他捂得严实,我们拿不出来。”
“亏得你没拿,不然你也会躺这儿了。”兰蝶打趣道。
这个时笙打小就护着萧雨歇,以前在宫里,每回自己想欺负萧雨歇时,这时笙就不知道从哪儿冒出头来,用那一双幽冥的眸子瞪自己。
不怕人笑话,其实她是有些怕时笙的,尤其是怕那一双灰眸。
那时候萧雨歇解释说时笙的母亲是外族人,他是遗传了那个外族独有的灰眸。
兰蝶咳两声,转头对萧雨歇道,“大殿下,你还是让人将账本与信件取出吧,毒就下在了这些东西上面,他这么捂着,吃了解药也没有用啊!”
萧雨歇扬手示意那士兵去取,士兵听说那上面淬了毒,害怕的直哆嗦。
兰蝶叹了口气,径直上前,吩咐道,“你把他胳膊挪开,我来取。”
士兵闻言就去挪时笙的胳膊,可是还是挪不动,萧雨歇看不下去,上前一步说,“你下去,我来吧。”
“大殿下,我,我……”士兵有些害怕被责罚,差点跪下来要求饶。
萧雨歇朝外指了指,“去看看,药抓来了没,抓来赶紧煎药去!”
士兵如蒙大赦,脚底抹油溜了出去。
送走碍眼的士兵后,萧雨歇才开始挪时笙的胳膊,一边挪一边说道,“时笙,是我,这些东西有毒,放开手。”
不知道是时笙听到话了,还是萧雨歇使得内力足够,总之时笙移开了护着账本信件的手。
兰蝶从怀里拿出一张帕子裹了右手,帕子不够,又轻车熟路地从萧雨歇怀里取出帕子裹了另一只手。
“你”,萧雨歇还未说出口,就想起从前她也是这样大大咧咧,似乎她还是她,没有变,萧雨歇嘴角情不自禁浮出浅浅笑容。
兰蝶并不知道她刚才自来熟的动作,已让萧雨歇心中起了波澜,她只顾低着头,态度极其认真地探入时笙的怀里掏出账本与信件。
她将这些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,头也没抬,对着萧雨歇道,“快让人给时笙把衣服也换掉吧,衣服上一定也沾了毒。对了,旁边那两人说不定衣服也沾了毒。”
“嗯。”萧雨歇又吩咐人来将这三人挪去旁边屋子里换衣服。
兰蝶听了,摆手道,“别,还是我去旁边的屋子给这些东西解毒吧,他们就在这里换,换好后,你来通知我一下就可以。”
“也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