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兰蝶说话,沈穆初换了个姿势,握住她的腰肢,托着她的后脑勺,轻轻地吻着,不同于刚刚的霸道。
兰蝶有些喘不过气,心里满是惊慌凌乱,这是在马车上,又是白日,让人看见,可怎么见人啊!
车夫的声音在帘外响起,“爷,平乐戏楼到了。”
沈穆初这才放开她,兰蝶捂着狂跳的心,揉了揉酡红的脸,又恼又羞又怒。
这人吃个醋就从小绵羊变成大灰狼!
沈穆初看着她好看的眸子里风云变幻,笑意直达眼底,替她重新插好金簪,理了理凌乱的衣裳。
做好一切后,沈穆初拉住她的手温和道,“下车吧!”
兰蝶跟她下车。
仰头望着牌匾上,苍劲有力的四个字“平乐戏楼”。
以前看戏听戏,都是请了戏班子来宫里。
今儿来戏楼,还真是头一回。
刚才的恼怒,瞬间消散,由着沈穆初牵着进了戏楼,上了二层一个视野最佳的包间。
戏楼里人不多,楼下厅里能容纳几百人的,只坐了不到十分之一;楼上十个包厢,除了她们这个包厢,还有两个包厢有人。
戏台上咿咿呀呀地唱着。
小二安静的为两人上了茶和小食,转身离开,不扰二人看戏。
沈穆初爱喝茶,当即喝上了。
兰蝶没有动那些,目不转睛的盯着戏台上,听了几句,听出来唱的是救风尘。
这出戏讲述的是两个风尘女子的故事,一个女子嫁了浪**子,被丈夫朝打怒骂,另一个女子以身做饵,将她救了出来,二人远走高飞。
记得以前在宫里,她听这个戏时,身边还坐着赵菲儿,两个人狠狠地羡慕了一把戏里面两个女子的闺蜜情,还许诺以后若是对方有难,也得像她们那样互相救赎。
听戏的时间过得很快,快到尾声时,兰蝶看了眼外面,已近黄昏。
她正想着听完戏,去哪儿吃顿晚膳。
就听到外面一阵骚乱。
有许多人尖声大叫。
一楼大厅里的人连戏也不看了,跑到戏楼门口去观望出了什么事。
包厢里的人也纷纷趴在窗子处看外面。
沈穆初东西也不吃了,忙放下茶盏,看外面人群**处。
兰蝶也好奇地凑了过去。
她看到发生动静的正是不远处的施粥棚。
原本排着长条队伍,有序领取食物的灾民们,此刻全散作一团,惊慌错乱。
有不少人倒在地上口吐白沫,身子抽搐,恐怖的样子无人敢靠近。突然有人呼天抢地,“是贤王爷要杀我们啊!贤王爷嫌我们是个累赘了啊!”
接着不少人跟着附和,甚至指责痛骂。
胆小的灾民则麻木着一双眼,只知道哭。
大厅里渐渐热闹起来,有人说,“贤王看着是个能干的,短短时日把永州治理的井井有条,甚至私自掏腰包安置灾民,我看八成是有人眼红这位爷了。”
有人附和赞同。
有人反对,“人不可貌相,俗话说救急不救穷,这灾民们也来了好几天了,就算贤王爷有金山银山,也喂不饱这么多张嘴啊。”
......
包厢里也响起了讨论声。
无外乎两种,一种是阴谋论,有人诬陷萧雨歇,一种是残暴论,萧雨歇人面兽心,养不活了,就想通过这种手段减少灾民的数量。
沈穆初捏着拳头,拧着眉,“表哥遇到麻烦了!”
兰蝶“嗯”了一声,“我们去找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