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下了车,推门踏入梅心苑。
进入院中,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。
兰蝶循着血腥味找到一间卧房,是冬椿的卧房。
她呼吸一紧,忙推开房门。
迎接她的是出鞘的剑,兰蝶灵巧闪过,透过月光,发现袭击她的人是时笙。
时笙同样发现是自己急急寻找的人——洛兰蝶。
时笙拱手作揖,声音急切,“公主殿下,对不起,是在下冲撞了,求你快救救王爷。”
“雨歇哥哥怎么了?”兰蝶心急地脱口而出,没有叫别的称呼。
沈穆初站在旁边,听她这么亲呢地唤另一个男人,不免又醋上心头,但现在情形危急,他理智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。
兰蝶看时笙的衣衫上都是血,不由担心问,“你有哪里受伤吗?”
“我没有受伤,这些都是王爷的血。”
兰蝶抬脚进了门,点亮屋里的油灯。
灯光照亮屋子,**昏迷的男人血迹斑斑。
兰蝶仔细检查了一番,发现萧雨歇,左右胳膊都被划了一剑,深可见骨,肩上被剑洞穿,这些伤都不足以致命。
她指尖搭上他的脉,闭目凝神。
沈穆初将时笙拉至门口,面色凝重,“怎么回事?”
时笙哆嗦开口,“午时,我陪贤王爷去湘味饭庄给公主送过礼物后,就一起去送北胡太子拓跋云翊。”
“原想着是白天,拓跋云翊不敢有多放肆,可我们想错了!”时笙咬着牙,声音发颤,“我和王爷只带了十名侍卫护送拓跋云翊一行人,到了望都边界准备折返,没想到拓跋云翊突然射出冷箭,王爷躲闪不及,中了冷箭后,就失去了力气。”
沈穆初转动扳指,眸色冷沉,“表哥是中了软筋散。”
时笙点头,继续道,“没想到对方人虽然不多,却个个都是功夫高手,他们专攻王爷一个人,我和十名侍卫怎么都插不进去,后来,他们砍了爷几剑后,转头过来杀我们,带去的十名侍卫全死了,我带着爷拼命地逃,那拓跋云翊却没派人追来,我们才侥幸逃了回来。”
沈穆初摇头道,“他们没追你们,肯定是认为表哥必死无疑了!”
时笙惊慌抬起头,不可置信。
沈穆初眸光暗沉如水,声音冰凉,“那剑上肯定下了让人必死的毒药。”
此时兰蝶抬脚出来,面色惨白,他们的对话,她一字不落地听进去了。
沈穆初说的没错,萧雨歇确实中了两种毒。
一种是软筋散,这个好解。
一种是她没听过的毒药,已经毒侵入心脉,无药可救。
萧雨歇现在就吊着最后一口气,一个时辰后,心脉衰竭,必死无疑。
沈穆初看兰蝶的脸色,就知道自己猜对了。
时笙不信,拉住兰蝶,倔强地问,“王爷,他?”
兰蝶眼里有泪,摇了摇头,没说话。
时笙如天塌了一般,悲痛地一口气没上来,晕了过去。
沈穆初见兰蝶的手似乎动了一下,眨眼再看,什么也没看到。
兰蝶俯视着晕倒的时笙,对沈穆初说,“你把他弄回桂苑吧。”
“那他?那你?”沈穆初沉痛地欲言又止。
兰蝶抬眸,嘴角有一丝浅笑,“你忘了我的血能解毒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