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反抗,只能迎战。
将买来的五名江湖高手安排在贤王府后,他没有直接回宫,而是带着龙七来到了兵部尚书梁文旭的家。
两人直奔梁文旭的厢房,谁也没惊动。
当梁文旭正酣睡时,被剑柄戳醒,他睁开眼第一件事,就是觉得自己见到鬼了,吓得一骨碌滚到地上,连连磕头,“贤王啊,冤有头债有主,下官从没有做过害您的事,您千万不要找我啊。”
梁文旭的夫人被声音惊醒,侧头一瞧,直接晕了过去。
萧雨歇缓缓蹲下,勾唇笑着看他,用剑柄抬起他的下巴。
“你好好看看,本王是死是活?”
听到这话,梁文旭猛地抬头,直愣愣地盯着他。
那样貌,那神态,那气质,确是贤王无疑。
前几天,陛下本要罢黜贤王为庶人,将其从皇家玉牒上除名,但收到望都知府姜知仁和都督熙禾将军联名上奏的折子,才知道毒是一个永州偏僻地区的灾民——刘树根下的毒,他下毒只为不满贤王,不满朝廷而泄的私愤。
最后,陛下只宣布贤王犯了渎职失察之罪,剥夺安葬皇陵的资格,保留贤王封号直接安葬在望都。
所以,望都安葬的那位爷,是假的了。
半晌后,他才惊愕道,“贤王,真的是你?”
萧雨歇点头起身,“梁尚书,可否换个地方聊?”
梁文旭跟着起来,调理好情绪,拿着架子上的外衣随意披了,做了个请的手势,“贤王,请!”
两人来到书房。
龙七守在门口。
萧雨歇直言不讳,“是拓跋皇后派拓跋云翊杀的本王,本王现在急需梁尚书的帮忙。”
梁文旭怔愣片刻,显然没想到他这么直白。
“可下官的力量微不足道,恐怕帮不了贤王。”
“难道你们希望一个有着北胡血脉的太子,日后坐上皇位,让大宣国从此臣服北胡吗?”
萧雨歇这话,原就是梁文旭心中所想。
想起立太子时,梁文旭同众多朝臣谏议怀化帝立眼前的男子为太子,说是本着立贤立长的原则,其实众人心里都是想到过这层,毕竟那孩子身体里实打实有北胡一半的血统。
可后来,怀化帝还是立了那孩子为太子。
谏议不过,他已经认命了。
曾无数次说服自己,那孩子虽然有北胡血脉,到底也是大宣国的人,将来也是大宣国的帝皇。
梁尚书变了脸色,咽了咽嗓子,“贤王定是多虑了......”
萧雨歇眸色如墨,语气冷凉如冰,“梁尚书,你是要自欺欺人吗?拓跋云容勾结北胡,如此明目张胆地刺杀本王,司马昭之心本相毕露!”
“下官......”梁尚书支吾了半天,卸下心防,最后说道,“那贤王,希望下官做些什么?”
“那要看梁尚书愿意如何做了?”
梁尚书道,“容下官想想,明早必将给贤王一个答复。”
“不急,三天后是拓跋云容的生辰,梁尚书有两日的思考时间。”萧雨歇没有尊称皇后,直接称呼名字,他的心里已经极不待见这个人了。
自己本与世无争,她却硬要对自己赶尽杀绝。
梁文旭正点头高兴呢,又听他道,“这两日,为了本王的安全起见,本王就先住在梁尚书这里了。”
后面这话,梁文旭如吞了黄连,脸色变了又变,最后无奈道,“西北处有一间厢房,贤王请随我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