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穆初半带调侃半带认真道:“是啊,就我这样的,才能救你!”
洛震抬眸,语气里浓浓的不屑,“我不需要你救!我只是想要夺回我洛氏的天下,有什么错吗?”
沈穆初收起笑容,严肃起来,“没错,但也有错!”
“首先,你身为洛氏男儿,有一颗报仇之心,很正常,但你的仇人萧腾,他已经死了,是被你派去的倾葵和拓跋云容联合整死的。”
“第二,萧雨歇他不是你们的仇人。”
“冤冤相报何时了,也是柔嘉帝害死穆清鸿在先,苛待羞辱朝中老臣在后,才有了那场顺利之极的宫变。”
“第三,被柔嘉帝残害的天下,需要一个明主,很显然,你和萧雨歇比,萧雨歇更甚一筹。”
“所以,我也不是因为他是我表哥,就站在他那边,而是替百姓站在他那边。”
洛震听了这话,陷入沉思。
难道他真的错了吗?
沈穆初见他被说动了,从怀里摸出一枚半圆形云纹玉佩,以及一封信。
他夹了一下马镫,来到他身边。
“三哥,你还认得这玉佩吗?”
洛震蓦地睁大双眼,他如何不认得?
这是他在西凉缴获回来的独一无二的优质玉佩,是作为礼物送给洛兰熙的。
他给他的原是一枚完整玉佩,却不想几日后,这枚玉佩一分为二,一半挂在了萧雨歇身上。
他当时还生了好大的气。
连离开帝都回到臻州,都是生着气走的。
洛震盯着他的眸子,质疑道,“他的遗物,怎会在你手上,是你和萧雨歇杀了他?”
这无端的揣测怀疑,让沈穆初又气又想笑,他端正态度,正经说道,“三哥,这不是遗物,顺庆帝他没死。”
对上洛震变了色的脸,沈穆初解释道,“哦,现在不能叫顺庆帝了,自火烧宫殿那次他就已入了皇家的普宁寺,做了和尚,法号忘尘。”
“出家做了和尚?”洛震不可置信的皱眉,怔愣许久回不过神。
耳边是沈穆初的絮叨,“我也是前些日子,才有他的消息,他告诉我,那日的火烧宫殿,是他与怀化帝萧腾自导自演的一场戏,是怀化帝要放他自由,不得已而为之。”
“自从他知道你与萧雨歇嘉关一战后,他就深知,以你的心性,肯定不甘于躲在臻州,势必要寻机会报仇,所以他给了我玉佩和这封信,让我转交给你。”
洛震终于接过信,看了起来。
洛兰熙将天下大势分析了一遍,又说自己实在无力挽救这大厦将倾,他没有萧腾的雷厉手段,也没有萧雨歇的天下大局观,他输的心甘情愿。
他愿意此生都待在寺庙里,看他们去开创清明盛世,给天下百姓一个美好的未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