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河只好尴尬一笑。
常莫辞凑过来,压着声音问南河: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南河朝他身后努努嘴示意,常莫辞回头一看,竟是郭先生。郭先生只对南河说:“你随我来。”
常莫辞惊讶地不知作何反应,走了几步的张寻辰回过头困惑地望着常莫辞,他只是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。
这是南河第一次走进明德堂的后厅。郭先生授课之后就在后厅里小憩,一般学生来的少,进来的女子更是屈指可数。
郭先生坐在一张很大的槐木广漆桌子后面,他的背后是一个大书架,与桌子一样都是红棕色的,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摆放着无数书籍,以四书五经之类的儒家经典为主。
老人问道:“你既然读过《孟子》,可知道其中大义为何?”
中午的阳光很好,几缕透过窗户落在郭先生身上,平实的鸦青色布料上磨损出来的一点点绒毛泛着淡淡的光。
他的声音很低沉,是非常好听的低音炮,带着一点嘶哑的感觉,听起来像父亲,又像爷爷。
如此渊博的老者自然是要尊重的,南河恭恭敬敬站好,朝郭先生行礼之后才开口。
“孔子两学,仁与礼,孟子承袭仁学,成为儒家亚圣。我读《孟子》,不见大义,只看见字里行间唯有这一个‘仁’字而已。”
“说得好。大音希声,大象无形,本心即是大义。”郭先生心中有些意外。若是问起他的学生们同样的问题,他们一定有说不完的话语要讲,恨不得把《孟子》从头分析到尾。殊不知,最简洁明了的答案,不过一个“仁”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