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?谁在那里?”
原本想大声吼出来,至少气势上压倒别人,最好能够把他吓走。可是陈方解就算鼓起所有勇气,那个“谁”字也只是在喉咙里滚了一滚,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,更别提躲在树后面的夜出兄弟了。
刚刚陈方解背书可清楚了,字句铿锵有力,夜出正听得高兴,这会儿声音忽然卡在喉咙里,他没忍住问:“你刚刚说什么来着?”
“啊!”陈方解大骇,手上灯笼掉到地上,罩子里蜡烛一歪,竟然熄灭了,他捂着耳朵往半杉轩跑去,一边跑一边喊。
“床前明月光,疑是地上霜!举头望明月,低头思故乡!”
一会儿就没有影子了。
夜出哈哈大笑。
第二日,陈方解莫名其妙就病了。请了大夫看过,说他是受了惊悸,思虑过度才发热的,需要先退了烧,吃几副养神静气的药,再静养几日。
夜出向张北辰禀报这件事的时候很是委屈:“当家的,你说陈少爷这个病症不会昨晚是被我吓出来的吧?那我罪过可就大了。”
张北辰虽然平素不大喜欢这个性格别扭的表弟,但是到底是连着亲的,就算不说照顾他,也不至于故意要害他。
“什么叫你吓出来的?昨晚我不是让你去跟着南河吗?你大半夜去跑去吓陈方解?你和他有什么过节不成?”“你说什么了?”
“能有什么?不过就是他说话含糊不清,我问了他一句而已。没想到他竟然被吓得灯笼都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