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北辰失笑。
“那你呢?三叔,你这次来杏山院是做什么?”
“我是来给你们授课的。”
张北辰原先倒是听郭先生他们提起过张至榭要来给弟子们授课,他原来是不相信的。虽然自己的三叔挺有学识,不过他的性格和郭先生还是有所差异的。
张至榭追求自由自在的生活,他并不喜欢为人师表,而是更喜欢和别人交谈对话。即使是对张北辰这样的晚辈,也是像朋友、同辈一样沟通或交流,从来没有对他有什么命令的语气。
这样的人虽然可以称得上良师益友,但是要真是走到课堂上授课的话,恐怕有些不妥了。
“三叔,你没开玩笑吧,你真的要来给我们授课?”
张至榭点点头,合起扇子一敲张北辰:“不然呢?我这么大老远地跑来杏山院来,就是为了跟你开这个玩笑不成?”
“那你教我们什么?四书五经、策论诗词,郭先生都讲过了,你还能讲什么?”
“你关心这个做什么,你不是平常都不太认真听课的吗?”
“三叔上课的话,我还是会认真听的,总得要捧个场吧。不过……你不会是要教我们栽花种草吧?”张北辰哈哈大笑,“杏山院是要培养官家子弟的,这栽花种草的手艺学得再好、用得再好,于当官也是无益啊!哦~我明白了——你这是准备让我们老了,致仕之后在家里能有点事干吧?”
张至榭喜欢栽花种草,却无心做个花匠;也读书,却没有考取功名的意思。他做什么都是依照兴趣来,喜欢就尽心,不喜欢了就来一句“兴尽而返”,并不多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