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才张至榭,含州人,乃是杏山院新来的先生。”
夜出心里“哎哟”一声。
自己这个脑子,真是越来越不管用了,昨天才刚知道当家的三叔来了杏山院,只是没有亲眼见过。怎么一觉睡醒,什么都忘了呢……
自己早应该想到的才是呀!
“啊呀,原来是张先生,失敬失敬失敬。”夜出一边说话,一边低头扫地,心中暗暗思索着对策。
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小杂役而已,他张至榭可是堂堂迩楚院主人,来杏山院是当先生的,不是来玩的,难道他闲到要跟自己废话这么多的地步了吗?
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,这摆明了是来套自己的话的。当家的说过,他这个三叔精明的很,自己要小心应对才是。
“你不必如此客气的。”张至榭到目光落在夜出手上的扫帚上,“我看你这个竹扫帚看起来挺好用的,不过我这一路上山似乎都没有看到竹子,这扫帚是从山下采买上来的吗?那岂不是怪麻烦的。”
居风院东墙边有一丛竹子,张北辰格外稀罕,他平常大部分时间都在书院,每每回家去都要去竹丛那里流连一番。就是到了迩楚院,看见竹子也要感慨一二句。
张至榭记得,有一次自己调侃张北辰,明明是住在山里的人,却像是八辈子没见过竹子一样。
张北辰说:“杏山院哪里看得见竹子,也就郭家小姐住的半梅轩后边山里有一大丛,可我们男子平常都是不往那边去的。你就说稀罕不稀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