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松墨很爱读书,张北辰也很支持他读书。倘若他有一日能及第,身份变得尊贵了,那时候他回来向你爹提亲,应当是可以的。”
郭明仪苦笑几声。
“摇光姐姐,松墨是奴籍,他不能参加科举考试啊。”她低头抹了一把泪,“退一步说,即使他眼下脱离奴籍,成了一个穷酸书生,也要至少七八年的时间才能考上举人,有任官的资格。可我哪里有那个年华去等他,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啊。”
南河叹息一声。
她到底还是受了那些戏文的影响,把事情想得实在太简单了。
“郭先生真的不可能同意吗?”
“我爹应该不会同意的。即使我爹松口,我兄长也决然不会同意。”
在这个时代,总有一些界限是无法逾越的。从低等人成为高等人几乎不可能,从高等人变成低等人简直是自甘堕落。所谓堕落,就是自甘放弃,迈入深渊,生生世世,永远爬不上来。
堕落这个词语被绝大部分人所忌惮。郭先生世代书香门第,郭明礼作为一个举人,对于书童有着最大的宽容,但是不代表他真的尊重书童,又怎么可能把自己唯一的妹妹下嫁给一个书童?
郭明礼觉得这是在害她。他认为不对的事情,便不会允许处在自己掌控中的人去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