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河原先觉得这是一件不算太大的事情,只要郭先生和郭明礼两个人开明一点,不介意松墨的身份就可以了。
可是,她后来才慢慢意识到,原来在古代人的心目中,奴籍的身份就是一种罪过,和在现代的违法犯罪一样。
就拿南河自己来说,她在现代的时候,在结婚之前,父母只是希望自己女儿的丈夫是个相对优秀的男孩子。他们允许女婿暂时贫穷,但是他必须足够上进;他们允许女婿不够英俊,但是他必须足够体贴;他们允许女婿不够左右逢源,但是必须对自己的女儿足够真心。
但是,他们不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罪犯。
很多事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。一个曾经做过违法犯罪事情的人也许会真心悔过自新,但是他身上的污点永远都去不了。
倘若是对一个外人,父母都会以最大的善意原谅他曾经的过错,给他最大的宽容去改过自新;可是一旦涉及到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,没有哪个家长会愿意冒这个险。
换到郭先生一家,其实也是一样的道理。郭母早亡,郭先生辛辛苦苦将一双儿女拉扯大,郭明礼对自己唯一的妹妹想必也是很上心,他们都不愿意冒险。
松墨是奴籍,嫁给松墨就意味着一辈子可能都翻不了身。
不仅如此,他们都子子孙孙,永生永世都抬不起头来。
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,似是秋意更深了。南河一时无言,等到烛火快要燃尽,她叹息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