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明仪正抬头看着南河,因为说不出话来,憋得脸色发白。
如今被南河一语道破,她愣了一刹,而后低下头去,几点红晕染上脸颊。
南河嘲笑她:“就算舍不得,也不至于一个晚上不睡觉呀!”
郭明仪羞恼地看了一眼南河。
“我害怕呀,摇光,我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松墨了。一想到这个,我心里就揪着疼,哪里还睡得着!”
松墨跟着张北辰去参加秋闱,倘若张北辰考上,就可以入得府学读书,松墨作为他的书童,一定会跟着张北辰去府学随侍的,他以后大概不会再回杏山院住了。
南河本来想告诉郭明仪,张北辰说过自己不会考上举人,会回来杏山院的。
可是,她心里明白,来杏山院读书对于张北辰来说只是缓兵之计,在张至亭眼里看来,却是儿子的悔悟。
原先张至亭已经说出“不要你这个不肖子”这样的话,如今堂堂州牧大人抹开面子给张北辰最后一个机会,张北辰要是故意考不上举人,就等于真的和他爹撕破脸皮了。
杏山院这个地方,和张北辰缘分不深。如此,杏山院的郭明仪与张北辰身边的松墨缘分也浅吧。
郭明仪与松墨可怜可叹,仿佛是被张北辰掌控着命运。
可是张北辰又何尝不无奈。
烛火摇曳,郭明仪低垂的睫毛在眼睛下方形成了一道月牙状的阴影,遮住了她的目光。
南河轻声问:“松墨呢?你可知道他对你是什么样的心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