鸽子是驯养之后的,性格十分温驯,在院子里盘旋两圈之后便落在了石桌上,任由张至亭伸手解下它腿上捆着的小竹筒。
竹筒是用老竹岔枝所制作的,横截面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,只留了底,盖子被削去了,里面塞着卷成一条的纸。
“杏山院那边来消息了?”
“不错。”
张至亭将纸倒出来展开看。一寸宽、八寸长到薄薄一条纸,上面写着两行字:
今晨与少爷启程归家,少夫人名摇光,仍留半梅轩。
陈河州问:“怎么样了?”
“南河仍然在杏山院,简直是胡闹。”张至亭皱眉,“我得立刻遣人去将她‘请’回来。秋闱在即,我无暇顾及,儿媳妇就交给你管教了。”
陈河州应了。
片刻后,她又说:“这一对小夫妻真是让人忧心,北辰胡闹就罢了,南河一个女人怎么也跟着做出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来。唉,这些天虽然对外称病,却不能长久。我只怕纸包不住火,毕竟她在杏山院那边也是有身份的,老爷若是贸然请回,怕是会惹人怀疑。”
张至亭眉头皱着,声音却很坚定:“我会注意的。”
第二日晚间,大约戌时初,张府的马车在府衙前停下。
张北辰和张寻辰相对无言,心乱如麻了一路,恨不得早点离开,是以,马车一停下他就跳下了车。
刚刚在车上没有留意马车走的路,一下车抬头看见题写着含州府的匾额,张北辰吃了一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