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山不好意思地笑一笑:“我先前捡了一位小姐的东西,一直没有机会还给她,希望……咳咳咳,你们替我还给她……”
玉衡接过他颤颤巍巍从怀里掏出的一个玉镯。
“不要告诉她……是我……”
南河看了一眼那个镯子,目光又被玉山的咳嗽声吸引过去。
他甚至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,声音断断续续,十分虚弱,一张脸惨白到没有血色。
她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。
玉衡也察觉到他的状态很不对劲,握紧他的手问:“是哪家的小姐?叫什么名字?”
玉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。
他十分费力地咳嗽着,刚刚喝下去的一碗药汁全都顺着嘴角流下来,南河找了块布手忙脚乱地给他擦着。
最终玉山还是去了,就在中秋未至的这个晚上。
终了之前,他握着玉镯喃喃自语,声如蚊呐。南河与玉衡低下头去听,只听见他说:
“我的名字,叫虞山,山有木兮木有枝的山……”
“虞山!虞山!”
“虞山你醒醒!虞山!”
呼吸声渐渐止息,呼喊声渐渐平静。一条性命离开,竟然是这样悄无声息,轻松地仿佛一片落叶。
南河脑子里一片空白。
玉衡毕竟是行医之人,比南河冷静许多,先伸手探了探玉山的呼吸,再去摸他的脉搏,最后轻轻叹息一声:“走得还算安详。”
玉镯被他握在手里,玉衡费了一番力气才拿下来,递给南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