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先生摇摇手:“摇光是子书家的人,她自然是跟着玉山回去了。”
跟着玉衡他们回去了?
这一句话真是说得张北辰丈二和尚——摸不着头脑。
一来,子书家那个假公子,是叫玉山吧,他身体不好,而杏山院建在半山腰,只修了一条石梯,上下山只能步行,上上下下的,玉山那样的身子骨可受不了,因此今年中秋节玉衡并没有打算回家去。
二来,南河那个“摇光姑娘”的身份本来就是假的,自从住到半梅轩,和子书家的联系就不多了。
郭先生素来赏识南河,将她视作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,平时食宿几乎都和郭小姐一样。他可从来没有把南河与郭家的界限划得这么清楚,今天这是怎么了?
“子书公子他们不是说这次中秋节不回家吗?”
“原先是不打算回去的,谁知还不到月圆之夜,玉山就去了。”郭先生眼神定定地望着外面,脸上的皱纹深深浅浅,“这孩子,才只是弱冠的年纪啊……”
张北辰与虞山几乎没有接触,自然谈不上关系好坏。
相比于时常闹得整个杏山院鸡犬不宁的张北辰来说,这个人的存在感不算高。
若说是同窗关系,玉山今年刚来的杏山院,待的时间不长,他去明德堂上课的时候其实也不多。
张北辰住在杏山院里的这两个月,已经习惯了每天晚上睡觉时都会听见隔壁的咳嗽声。
只是习惯,不厌恶也不心疼而已,就像习惯一棵沙沙作响的树。
此刻乍一听见子书公子去世的消息,张北辰不由得愣了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