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至亭说:“敬惜字纸乃是为人本分,我张家世代为官,乃是书香门第,实在容不下这种女子。”
“敬惜字纸?呵呵。”南河笑着转向张至亭,“张大人,南河一介女流,目不识丁,不懂敬惜字纸是我的错。我心中自责,却还有几句话想请教您。”
张至亭皱眉: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您说说,为什么如厕不能用纸?”
“纸乃是用来写字作画的。”
“不能用纸,那您平常如厕用什么?”
“厕筹。”张至亭的眉头皱得更深,他不知道南河为何明知故问。
“您难道不知道厕筹是怎么来的吗?东汉之前,蔡伦未生,纸没有普及,人们用竹简刻字装订成册。竹简难免会刻错字,或是写满了字却再无用处的竹简,便会被拿去如厕用,才有今日的厕筹。”南河笑吟吟地望着张至亭,“那么,既然您教我敬畏汉字,您自己下次如厕时就别用竹简了呗?”
南河不是信口胡说。
多年之后,敦煌马圈湾、悬泉和汉居延甲渠侯官遗址出土了大量汉简,上面写了很多有价值的信息,十分珍贵。不过,其中一大部分都是从茅坑里掏出来的。
古人自己用着方便,也没有考虑后人考古的艰辛……
张至亭的脸黑了一半:“这二者怎可相提并论!厕筹上毕竟没有写字。”
“难道我用的纸上就写字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