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爷,您的意思——北辰少爷原来不喜欢少夫人?”
“也不见得不喜欢吧,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的,怎么可能没有感情。这个人是常南河也好,是苏南河、陈南河也好,北辰都无所谓的。娶南河的时候,北辰之所以没有说一个‘不’字,大约是盼着南河嫁过来能接着上树捉鸟、下河捞鱼吧。”
文狸跟着张至榭也有不少年了,见过未嫁人的常小姐,的确是活泼可爱。
“可惜少夫人嫁过来之后就变得文静很多,北辰少爷反而不喜欢她了?”
“人总是要长大的。南河虽然小时候调皮一点,总是要长大的,何况她本来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姑娘。她和张北辰不一样,北辰生有反骨,她太乖巧了,注定不是一路人。”
当局者迷旁观者清,在旁人的事情中,张至榭总是格外清醒。
“早年间,我就跟大哥二哥谈过,若是常家的小姐嫁过来,当与寻辰相配。可惜没人信我的话。”
那个时候张至榭年纪也不大,只是一个弱冠青年,别人都觉得他不懂情爱,只是信口胡说而已。没想到命运弄人,兜兜转转,常小姐和张寻辰最后还是爱上了彼此,陷入了不伦之恋。
文狸向来佩服自家三爷的睿智,于是说:“三爷说得对。”
张至榭说的如何对?剩下的事情,大家都默契地心照不宣。
“三爷,那依您看,现在是什么情况?”
“现在嘛……我自持看人眼光极准,却是越来越摸不清南河了。”张至榭说话间,笔尖轻盈地在纸上勾勒出一弯下弦月来,“不过我自己的侄子我还是知道的。眼下,张北辰对南河应该是动了真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