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没有香味,一触即化,枝头上的是雪花。梅花果然还没有开。”张至榭叹息一声,“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太早了。”
文狸看着张至榭提着袍子下摆,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,颇感无奈:“三爷,我在这儿都能看见那梅树没有开花儿,您何必多此一举呢?”
“文狸,你没有听说过‘梅须逊雪三分白,雪却输梅一段香’吗?梅花似雪,我这不是担心它们开了却扮作白雪唬我吗?总要仔细看一看。”张至榭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,“我已经看得见小花苞了,看来开花也快了。”
“三爷,您快些吧,祠堂那边的仪式都快开始了,您早饭还没有吃呢!”
“你急什么,又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。我这就去吃早饭。”张至榭走了两步,又停下来,抬起自己的脚给文狸看,鞋底沾了不少碎雪,却没有泥土的痕迹,“你看,我的靴子没脏吧?”
吃完早饭,到了祠堂,张至榭发现他们几乎是最后一拨来的人了。
祠堂内坐了不少老人,一位德高望重的大族老坐在上首,须发皆白,满脸皱纹,便是家族里辈分最高的那一位,称作大族老。
张至榭向他行了礼,按照次序在后面坐下了。他看见张北辰和南河两个人并肩站在侧厅,等着仪式开始。
张北辰今天穿着的是一件礼服,和张寻辰的那一件款式差不多,颜色是以棕色为主。内衬选了偏浅的栗色,外面的袍子则是棕茶色的,领口、衣襟和袖口绣着松烟色的方格子花纹。
南河穿的也比平常隆重,琥珀色的袍子配落霞红的长裙,十分典雅。她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,自成一道风景。
两个人也是刚刚到祠堂,甚至比张至榭来的还要晚一点儿,真是掐着点来的,来得早不如来得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