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河低声说:“无妨。”
张北辰倒了杯热茶塞到她手里,又转身吩咐简欢去准备一个手炉,让暮归去烫些酒来,自己再往炉子里添了些炭。
“从清风楼回来之后,你的脸色就不太好。是不是常莫辞跟你说什么了?”
南河握着杯子,感觉热茶的温度隔着一层薄薄的白瓷温暖着自己的双手。
“闻这茶香,泡的是君山银针吧。要是有玻璃杯就好了。”
“什么杯?”
“玻璃杯,一种透明的杯子。我爷爷教过我,君山银针属于黄茶,轻发酵类,是用春天萌发出的芽头制成,笔直挺实,色泽金黄,冲泡时有‘三起三落’的风采,用玻璃器皿观赏最好不过。”
张北辰说:“你是说琉璃杯?好,回头我去买。”
“买不到的。虽然中国在春秋时期就有玻璃器了,但是完全透明的杯子大概是买不到的吧。”
她的神色有些悲伤,目光虚虚落在茶杯上,似乎又不仅仅是在说泡茶。
“南河,你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?你跟我说,两个人担着总比一个人好。”
南河抿了一下嘴唇,抬头问张北辰:“喜欢明仪的事情,松墨和郭先生坦白了吗?”
“大概是没有吧。本来还说帮他的,我这些天太忙了,不知道他在杏山院读书怎么样。话说回来,到这一步也只能看他自己了。”张北辰懊恼地一拊掌,“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