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总是下意识地以为,新年是一个节点,是辞旧迎新的时机,我们在每一个新年定下目标,仿佛只要跨过除夕夜,迎来新年的烟火,我们就可以告别一切不愉快。
但是,车邻院却有几件事情没有及时解决,不得不拖到第二年。
一个是张北辰的腿还没有好清,走路不能走太快,大夫说还得修养半个月才能跑动。所以这几天张北辰在家享受到了真正的“老爷”待遇,走哪里都有人扶着。
最后还是他自己先受不了了,坚持不要人扶:“我走慢点就是了。”
另一个就是,来南北商行闹事的幕后主使还没有找到。昼宿、晨行跑了好几趟府衙,官府都没有答复。
不知道是赶着回家过年还是怎么的,府衙办事效率特别低,只是让大家回去等消息。
世态炎凉,若是换了往日,州牧大人家公子的事情,衙役必然跑着做。夜出提议抬出张北辰的举人身份压他们,张北辰说,他们也得回去过年,算了。
车邻院也有了一些新变化。
除夕的前一天,南河带着大家将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。虽然新住进来的屋子没有多少灰尘,但这个仪式感还是要的。
而后就是写春联贴、剪窗花了。
南河将这个环节设计成大家一起动手,一群少年郎剪的窗花歪歪扭扭,不成样子,倒是李婶十三四岁的小孙子水石令人吃惊,一双冻烂了的巧手竟然剪出了“年年有余”的图案。
孩子年纪不大,皮肤黝黑且粗糙,一双小手,手心是薄茧,手背是冻疮,拿剪子的时候,剪子磨着烂肉,看着都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