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徽十八年九月十五,南河临产。
半个月路程之外的南国子监中,张寻辰对着书本半日,一页纸都没看完。他揉了揉额头,眼皮还是在突突地跳。
春山来倒水,见张寻辰状态不好,遂劝道:“少爷,天色已晚,您若是累了就早点睡吧。”
“今天是什么日子?”
“今儿个已经十五了,月亮正圆着呢。”
张寻辰喝了口水,秋日的燥热萦绕在心头。他总觉得十分不安。
算算日子,南河应该是这两天生了吧?张北辰和常莫辞一前一后回了含州城,余下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在这里,一面担心,一面又觉得自己没资格担心。
拳头握紧,又松开。
“我要找先生告假。”张寻辰站起身,转头就走。
“少爷,您想清楚了吗?”
“与其在这里度日如年,倒不如回去看一眼。”
春山知道自己拦不住,只好作罢,默默将桌子收拾好,等着张寻辰回来。
国子监的祭酒相当于一校之长,管理书院中各种事宜。南国子监这位,又想着跟北边一较高下,事无巨细样样上心,长时间告假得由他亲自批准。
“含州城最近出了什么事情吗?”
张寻辰刚刚说明自己的来由,祭酒大人就问了这么一句。
“您为何这样问?”
“不然为何含州的学生总想着回去呢?我还以为含州出了什么事情。张北辰是因为妻子临产,常莫辞是因为长姐有事,你呢?又是为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