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河羊水破了的那一刻,张北辰就开始慌了。比起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之情,心中更多的却是恐惧。
彼时,他在家中陪南河已经有几日了,常莫辞则是刚刚回到含州,连常府都没有回,径直来了车邻院。
南河生产的时候,惨烈的叫声从门缝里挤出来,直直射进耳朵里。两个大男人手足无措地站在房门之外,听得心惊肉跳,却什么都做不了。
烧开的水一壶壶地送进去,满手是血的简欢端着血水一盆盆出来倒掉。张北辰想要跟进去看看,简欢说稳婆在里面就行,却不要他们进去。
来帮忙的婆子们也劝道:“二位老爷还是站出去吧,里头腥气重得很。”
一道门,隔开内外。
张北辰觉得自己很没用,这个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在这里干着急。
女人生孩子不都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?世界上有这样一个人,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去为自己生儿育女,还有什么理由不去珍爱她一辈子呢?
房门被推开一道缝,简欢将盛着血水的脸盆递出来,候在门口的丫鬟端去倒掉,另一个丫鬟将一盆热水递到简欢手上,由她带进去。
张北辰拉住简欢的袖子问道:“里面怎么样了?”
常莫辞也问:“我姐还好吗?”
“稳婆说看夫人的肚子应该是双生子,生出来比常人要难一些,您别急,再等等。”说完,简欢合上门进去了。
张北辰揪着自己的袖口。
“唯然出生的时候,我不在家中,为这件事我内疚了很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