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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然:遥遥万里辉,荡荡空中景(下)(1 / 2)

郭先生本人没有做过什么大官,但他的桃李为朝廷效力的不在少数,仅仅是我认识的就有这么多了。

郭先生不愧为一代大儒,他逝世之后,我父亲、郭伯父、常叔父、陈姨父联名上书为他请封,皇上追封他为太子太傅,正一品,赐谥号“文”。

我年纪小,未曾得见郭先生风采,对他敬仰已久。得郭先生青睐有加的女子,该是何等才华横溢。

“当真?”

说书人直视着我,眼中一片坦诚。

“自然是真的。别人且不说,就说当朝丞相。张公的书法还是这位‘王家娘子’所指点的呢。”

我略感吃惊。

父亲的书法是一绝,当年在翰林院时还被先皇夸奖过。我的书法是父亲手把手交的,加上我自己有天赋,写得一手漂亮的瘦金体。如此说来,这一位传奇的王家娘子算是我“师祖”了。

说书人见我陷入思量,便问:“我听小公子的口音,不像是含州人?”

我答道:“晚学祖籍含州,自小在京中长大。”

“京中人啊……”提到京城,说书人有些感慨,“公子看起来有弱冠了,不知道可有参加科举?”

我微微一笑,答曰:“晚学今春进士及第。”

“真是后生可畏啊。”说书人似乎是想起他自己困顿的人生,连连叹息。

“庙堂之高,江湖之远,一样可忧国忧民,前辈不必沮丧。”尽到礼貌之后,我便问:“不知道方才提到的这位夫人现在居住在何处?我想寻个机会,前去拜访她一趟。”

“红颜薄命,天妒英才,她生下双生子之后就去世了,葬在了南郊外的山上。”说书人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,抬头问我:“小公子是哪家的?”

“我祖父是州牧张大人。”

说书人哈哈大笑:“竟然是你!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,你应该是叫张唯然吧?真是……人生何处不相逢。”

“真是”二字被他拉长,内里蕴含着无数不可告人的感慨。我年纪不大却伴驾多年,早就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,知道他必然和我家有渊源。

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

他低头笑道:“不才顾逢,是你父亲的同年,从前算是朋友吧。过了这么多年,竟然遇到你,也算是缘分吧。”

看顾逢的样子,大约是屡试不中,半生困顿吧。二十年前同为杏山院的秀才,二十年后一个是庙堂大宰执,一个是茶楼说书人,实在令人唏嘘。

我说:“晚学见过顾伯父。父亲这段时间就住在居风院中,前辈可有时间去喝杯茶?”

“你父亲?张寻辰吧。”顾逢摆摆手,“物是人非了,如今我困顿至此,还是不登贵门的好。今日与小公子相见也是缘分。罢了,后会无期吧。”

我朝他作揖:“前辈慢走。”

顾逢朝我一拱手,便转身离去。走了几步,又停下来,微微侧头,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:“你问‘王家娘子’的事情,又何必来找我呢。”

我一时没有理解他话里的意思。

他没有等我的回应,褐色的粗麻布长衫裹着瘦削的身子慢慢离去。

【五】

冠礼如期而至。

宗庙之中,服器陈设完备,宾主上下即位,燕乐已然奏起。我焚香沐浴之后穿上符合礼制的衣服,未用玉冠,束了发,到了庙前。

从庙门到香案前实属不易,要经过好几番揖让,礼节颇为繁琐。好在我先前在京中已经办过一次冠礼,早已是驾轻就熟。

我面南而跪,手捧冠巾的执事立于我左右。

一般冠礼的主宾都要乡中先达来担任,而我父亲位高权重,自然当得起。

冠礼开始,父亲扬声说:“家中犬儿,时年二十。择选吉日,延约嘉宾,鼓瑟吹望,成其冠礼。”

执事者双手奉托盘进来,初加巾,次加帽,三加幞头,反反复复三次,每加一次冠,我都要换上相应的衣服,仪式繁琐,十分复杂。

一加巾,父亲祝曰:“令月吉日,始加元服。弃尔幼志,顺尔成德。寿考惟祺,介尔景福。”

二加帽,父亲祝曰:“吉日良辰,再加吉服。盛仪恭谱,慎修勿渎。长寿安康,永获大福。”

加帽之后,我身穿公服革带,纳靴执笏,出房站立。

父亲祝曰:“吉年吉月,冠服再升。孝惕忠信,修齐治平。寿享天年,安乐平生。”而后他为我取下帽子,加上幞头。

我面南而站,主宾取了酒在席间面向北,祝曰:“旨酒既清,嘉荐令芳,拜受祭之,以定尔祥,承天之休,寿考不忘。”我接过他的酒爵,跪下喝了,再拜,再起,完成三次加冠。

父亲站在香案前,扬声道:“吉月吉日,昭告尔字。其字嘉善,与尔宜之。进德修业,永受保之。兹昭其字,回存一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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