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飞宇带上门的瞬间,郑云倩转身就吞了药。理疗仪的红光在她胸前跳动,十五分钟里,手机震了七次,都是待审批的合同扫描件。她咬着牙熬过灼痛感,换上收腰的黑色西装套裙,对着镜子补了三次口红,才遮住唇色的苍白。
线上会议的虚拟背景是公司前台,郑云倩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去,依旧是惯常的冷静利落:“恒通的避税方案必须重做,下周我要看到修订版。” 屏幕里的员工们齐齐点头,没人注意到她放在桌下的手,正死死攥着裙摆,冷汗已经浸湿了衬里。
会议结束时,她扯掉耳机的动作带着点狼狈。伤口的疼突然翻涌上来,像有只手在里面狠狠拧了一下。她跌坐在沙发上,玻璃杯里的温水晃出涟漪,倒映着天花板上的吊灯,转得人眼晕。
重新补好唇妆时,她拨通了王总的电话,语气瞬间切换成职业模式:“王总,贵司的账目问题我标在附件里了,有些票据……” 话刚说完,手机就被另一个来电切走 —— 郑飞宇的名字在屏幕上闪得急切。
“倩倩,你吃午饭了吗?” 他的声音里带着喘,像是刚跑过楼梯,“我打了八遍电话都占线,微信也不回…… 我知道你又忙忘了。” 郑云倩望着窗外正午的太阳,突然听见自已的声音软下来:“刚忙完,正准备点呢。”
“别点了,我给你订了清淡的砂锅粥,估计快到了。” 他顿了顿,语气里带着点固执,“你要是再不听话,我现在就请假。” 郑云倩笑了笑,伤口的疼似乎都轻了些:“知道了,遵命。”
挂了电话,她望着电脑上还没处理完的报表,突然觉得那密密麻麻的数字里,好像也渗进了点粥的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