趁着天气不错,商青青在家庙上了香火,就溜达到自己租的小庄子上。
沈家二婶见商青青,忙笑着迎上来。
“少夫人怎么亲自来了?快屋里坐,刚煮的槐米茶还热着。”
商青青笑眯眯地接过槐米茶。
“二婶,再过两月该收蚕茧了,到时候庄子里得雇些短工,您看村里要是有闲人的话,劳烦您帮着留意些。”
“这有什么难的!”沈二婶一听要雇工这好事,话也多了起来。
“村里好些旁支子弟,守着那点公中租子只够饿不死,正愁没活计呢。放心,到时候一定能找到!”
确实如此,沈家旁支大多清贫,有的人家还要自己耕织。
就像这位族里的沈二婶,青年守寡,两个儿子还小,以前全靠二婶日夜织丝纺纱补贴。
商青青如今能给族人找个营生,既安稳又能赚些银钱,自然没人会多嘴去洛阳侯府禀报。
毕竟侯府的富贵离这些旁支太远,攥紧眼前的实在才是紧要的。
正说着,二婶的目光落在商青青随身挎着的小竹篓上。
隐约能看见里面有团毛茸茸的东西在动。
她好奇地探头:“少夫人,这竹篓里装的是什么稀罕物?”
商青青敷衍道:“啊,来的时候,路边捡的,一只小狗!”
说着轻轻拍了拍竹篓,里面传来不满的“呜呜”两声。
胡八郎蜷在竹篓里,咬牙切齿。
出门的时候,商青青让胡八郎进竹篓,胡八郎气得骂道:
“商青青你个没良心的,早知道当初就该跟沈明珠去洛阳入赘!”
商青青笑眯眯揪住它的后颈皮:“哦?入赘啊?可我记得,你上次说过,要是敢背弃报恩的承诺,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。怎么,现在不怕了?”
一番话,说得胡八郎没了脾气。
沈二婶见竹篓里还挺乖巧,笑着打趣:“这小家伙倒乖巧。”
商青青笑道:“可不是嘛,毕竟是我捡回来的,总得听我的话。”
竹篓里传来一声极轻的“哼”。
“别生气啦,陪我出去转转吧。”
胡八郎把脑袋扭向一边,火红的尾巴尖故意甩得飞快,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。
商青青见它还在为“小狗”的称呼和竹篓里的委屈赌气。
也不恼,指尖轻轻戳了戳它圆滚滚的肚皮,笑眯眯道:“转完回去,奖励你一只肥烧鸡,如何?”
这话刚落,胡八郎从鼻子里“哼”了一声,慢条斯理地晃了出来。
商青青见状忍不住笑出声,抱着它起身,沿着桑田边的小径慢慢走。
五月的桑田绿得晃眼,带着淡淡的草木清香。
胡八郎从她怀里跳下来,蹿到她肩头,舔着爪子梳理绒毛。
商青青有些发愁:“说好帮我找织造师傅的,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!”
“这有什么难的?山里有个蜘蛛精,织网的手艺比凡间最好的织工还厉害,我去跟它说一声,保准能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