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商记织庄”的名声像长了翅膀,没几日就传遍了江东。
不仅吴县、金陵的订单堆成了山,连上虞、庐江的绸缎商也纷纷带着定金找上门,把庄子的门槛都快踏破了。
可订单越多,商青青越苦恼。
织机连轴转,蚕农、匠人忙得脚不沾地,产量还是赶不上订单需求。
每天都得跟客商解释交货周期,连饭都顾不上好好吃。
另一边,胡八郎也快被“胡先生”的身份压垮了。
白天要陪着客商看货、谈价格,晚上还要帮着核对订单、算账目。
甚至还监督发货交货等。
连偷着喝酒玩耍偷懒的功夫都没有。
这天刚送走最后一批客商,他一回到沈宅就四仰八叉地瘫倒在床上。
哀嚎道:“我好好一个修道的狐仙,如今竟成了你的牛马,这要是让青丘的族人知道,不得笑掉大牙!”
商青青坐在桌边,手指“噼啪”地拨着算盘,头也不抬地推了推他的胳膊。
“少在这儿抱怨,上虞温老板的订单还没核对,刚才洛阳来的客商还发了信,说想订一批霞光缎送进京,你赶紧起来给我看看!”
胡八郎动都不动,继续躺着摆烂。
“商量什么啊,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账本和订单,我已经是一只满身铜臭的狐狸了。”
“你是说我满身铜臭?”
商青青手里的算盘停了,眼神瞬间扫过来,气呼呼的。
“不敢不敢。”胡八郎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,“我是说你啊,真是个财迷,见了订单比见了我还亲。”
商青青被他气笑了,伸手在他胳膊上捶了一下:“我不盯着订单,难道盯着你?”
“哎唷!”胡八郎故意夸张地叫了一声,耍赖道,“你打吧,打死我,你就少了个能跑能算的牛马,到时候订单堆成山,看你找谁帮忙!”
商青青知道他是真累了,语气软了下来,哄道:“别闹了,晚上让春桃给你加只烤鸡,再温壶好酒,行了吧?”
胡八郎闭着眼睛晃了晃脑袋:“不够,一只鸡哪够补我这超级牛马?”
“那以后都不给你吃鸡了!”商青青假装生气,转身就要继续拨算盘。
“别啊!”胡八郎立马睁开眼睛,伸手一把将她拉进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笑着撒娇:
“我跟你闹着玩的。说真的,青青,你哪里都好,就一点不好。”
商青青抬头看他,眼里还带着点没消的气:“我又怎么不好了?”
胡八郎瘪了瘪嘴,委委屈屈:“你对我不好,都不知道心疼心疼我。”
商青青被他这副模样逗得彻底笑了,伸手拍了拍他的背。
“好好好,是我不对,晚上多给你加两个菜,再让你歇半天,行了吧?”
胡八郎立刻眉开眼笑,搂紧她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。
“这还差不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