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……带着一点极其微弱的、活物的暖意?
蹭过了我的指尖。
那感觉极其短暂,一触即分,却像一道烧红的烙铁,狠狠烫进了我的神经末梢!
轰——!!!
整个世界猛地一静,所有的声音——我的心跳、我的喘息、屋外的风声——瞬间被抽离,紧接着,不是一个,是无数个尖锐、混乱、裹挟着剧烈痛苦和刺目红光的碎片,像被炸开的玻璃,从某个被水泥死死封住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存在的角落里,疯狂地喷射出来!
漆黑的夜,没有月亮星星,只有跳动的、扭曲的火把光,把一张张模糊又狰狞的人脸照得鬼一样。
奶奶声嘶力竭的哭嚎,绝望得像野兽,又带着一种可怕的狠劲:“……护住!必须护住!断了这条根,咱就全完了!!”
一道刺目的、用血画成的诡异符文,带着难以形容的灼热和压迫感,朝我的额头猛地压下来!疼!灵魂被撕裂一样的疼!
还有……一片模糊的、柔软的、带着奶腥味的触感……旁边……好像还有另一个……微弱的气息……
碎片混乱地冲撞,撕扯着我的意识,最清晰的,是那股几乎将我灵魂碾碎的剧痛,和奶奶那双流着血泪、却异常狠决的眼睛。
以及……在一片血红和黑暗交织的混乱边缘,似乎……有一双同样幽深、冷漠的眼睛,在更遥远的黑暗中……静静地注视过这一切……
我猛地抬起头,瞳孔因为剧烈的痛苦和突如其来的冲击而剧烈收缩,视线甚至有些模糊涣散。但我死死地、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聚焦在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上——这张俊美得毫无人气、冰冷得像玉石雕琢的脸。
一个被血与火、疼痛与恐惧彻底掩埋、几乎被彻底遗忘的称谓,混合着粗重的喘息和无法控制的战栗,脱口而出:
“……是……你?”
声音轻得像气音,却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。
他挑着我下巴的手指,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。
那双深不见底、燃着紫火的眸子,倏地眯起极细微的弧度,里面飞快地掠过一丝极其隐晦的波动——不像是被认出的惊讶,更像是一种……沉寂了太久太久,终于等到猎物触碰了第一根丝线的……冰冷的兴味。
但那波动消失得比闪电还快,快得让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痛出来的幻觉。
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,比刚才更冷,更滞重,地上那只黄皮子连抖都不敢抖了,彻底成了一滩僵死的毛皮。
他没承认,也没否认,只是那冰冷的指尖彻底离开了我的皮肤。
宽大的黑袍袖口垂落,严严实实地,再次遮住了一切,仿佛刚才那毛茸茸的触感,真的只是我惊吓过度产生的错觉。
“想起什么了?”他再次开口,声音依旧低沉冰冷,却似乎比刚才多了一丝极其微弱的、难以捕捉的张力,像冰层下开始流动的暗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