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章 抽离(2 / 2)

我瘫在冰冷的地上,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,只能小口小口地倒气,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腔生疼。

脑子里像是被一千根针扎过,又像是被塞进滚筒里狠狠搅拌过,嗡嗡作响,一片混沌的空白。

过了很久,或许只有几分钟,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,知觉才一点点爬回冻僵的身体。

首先感觉到的是胳膊上火辣辣的刺痛,低头一看,缠在上面的黑布已经恢复了冰凉,但底下被灼伤的皮肤还在隐隐作痛。

然后是空,身体里空荡荡的,轻飘飘的,好像刚才被那股狂暴力量撑裂、又被强行抽走的不是能量,而是我本身的五脏六腑。

我勉强动了动眼珠,视线涣散地扫过堂屋,一切似乎恢复了原样。

长明灯幽幽燃着,奶奶的遗像在昏暗光线下沉默,好像刚才那场几乎将我撕碎、又引动他亲自现身的可怕风暴,从未发生过。

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极淡极淡的、冰冷的檀香气,和我这副快要散架的空壳身体,证明着那不是梦。

他……把力量收回去了。

就那么轻易地,一握,就抽走了那股差点要了我命、也短暂赋予我诡异感知的狂暴力龖量。

他看我的最后那一眼……不再是纯粹的、看蝼蚁般的冷漠,那里面掺杂了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,像平静的深潭被投入巨石,波澜下的东西翻涌了一瞬,又迅速被压回冰冷的潭底。

探究?诧异?甚至……那一丝极短暂的恍惚?

他透过我,在看什么?

这个问题比身体的疼痛更让我不安,我只是个被迫继承了一身烂债的普通人,他那种存在,为什么会对我露出那种眼神?

因为我能引动那被封印的力量?还是因为……别的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原因?

窗外,后山死一样的寂静。

那用戏腔嚎叫的东西也彻底没了声息,是被吓住了?还是在酝酿更可怕的东西?

它肯定也感知到了刚才那股力量的爆发,同源,却更暴戾。

对它们而言,那意味着什么?

我挣扎着,用还在发抖的手臂支撑起身体,靠着冰冷的炕沿坐下。

每动一下,都感觉骨头在咯吱作响,目光落在那个重新变得沉寂的木箱上,背后的图案已经彻底暗淡,仿佛刚才那烧红烙铁般的炽热和疯狂挣扎只是我的幻觉。

勿近井。

奶奶笔记里最后那三个字像淬了毒的针,扎在我心上。

可我好像……已经惊动它了,不止是井里的,还有这箱子里的,甚至……还有他。

我好像把一个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平衡,彻底打破了。

一种深切的无力感和恐慌感攥紧了我,我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,结果扯出来的是一条能把我连同周围一切全都拖进深渊的毒蛇。

现在怎么办?

那骨符好像废了,黑布只是被动防御,箱子里的力量我根本控制不了,动用就是自杀。

难道真的只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样,在这里等着,等着他下次心情好再来“防”一下?或者等着井里的东西消化完惊吓,卷土重来?

不行!绝对不行!

我猛地攥紧了还在刺痛的手,指甲掐进掌心,那点细微的疼痛让我混乱的脑子稍微清晰了一点。

还有线索!一定还有!

奶奶准备了这么多年,不可能只留下这些无法控制的大杀器和一句“勿近井”。

她一定还准备了别的!一些更具体、能让我活下去、或者说……能让我知道该怎么做的指引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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