颜色是深青近黑,触手冰凉坚硬,边缘极其锋利,在庙内微弱的光线下,隐隐反射出一种内敛的、如同金属般的光泽。鳞片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、却异常纯粹强大的气息,与我刚才感受到的墨旋的气息有些相似,但又截然不同,更加古老、深邃,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。
这是什么?谁留下的?
为什么会被埋在盒子的
“吱吱!”小灰鼠突然急促地叫了起来,用力扯着我的衣领,小爪子指向庙外,显得焦急万分。
外面的打斗声和嚎叫声似乎变得更加激烈了!
我猛地回神,来不及细想,下意识地将这枚奇怪的鳞片连同那个黑盒子一起,飞快地塞进了我的外套内侧口袋里。
然后,我抱紧小灰鼠,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座令人毛骨悚然的废庙。
冰冷的山风再次灌入肺腑,我却觉得比庙里那甜腥的空气好闻一万倍。
我不敢停留,拼命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。
跑了没几步,前方密林的阴影一阵扭曲,墨玄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出来。
他的黑袍依旧整齐,但我能敏锐地感觉到,他周身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冰冷沉寂了,仿佛一块被深井水浸透的寒铁。
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,只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,在我冲出废庙的瞬间,就精准地落在我身上,尤其在我鼓囊囊的胸口口袋处停留了一瞬。
“……拿到了?”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我惊魂未定,只能用力点头,喘得说不出话。
他不再多言,目光扫过我身后沉寂的废庙和更远处那似乎平静下来的山林,简短地道:“走。”
说完,他转身,再次融入阴影之中,为我引路。
我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座月光下的废墟庙宇,它依旧死寂地立在那里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。
但我清楚地知道,有什么东西,已经被我挖了出来。
不仅仅是一个盒子,一枚鳞片。
还有一些……我无法预知的,即将被掀开的真相。
我打了个寒颤,不敢再看,加快脚步,紧紧跟上前方那道冰冷的黑色背影。
林间的风像冰冷的刀子,刮过我滚烫的脸颊和耳廓。
我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在黑暗中穿行,拼命追赶着前方那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影。
怀里的黑盒子沉甸甸的,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股挥之不去的冰凉,还有指尖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,都在提醒我刚才废庙里的一切不是噩梦。
小灰鼠安静地趴在我领口,不再尖叫,只是偶尔发出细微的、受惊后的哆嗦。
墨玄的速度极快,身形飘忽,每一次闪动都出现在十几米外,根本没有回头看我是否跟上。
但我咬紧了牙关,肺部火辣辣地疼,也不敢放慢脚步,我知道,一旦跟丢,在这片诡异的老林里,我可能就真的完了。
远处的嚎叫声和打斗声不知何时已经彻底消失了。
死寂重新笼罩了山林,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脚下踩断枯枝败叶的声响。
这种寂静,反而比之前的惊险更让人心头发毛。那个逼得墨玄亲自出手拦截的东西……到底是什么?被他解决了?还是退走了?
我不敢问,他只是沉默地在前面带路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,比这夜风更刺骨。
来的路感觉漫长而曲折,回去却似乎快了许多。
也许是因为归心似箭,也许是因为……他在前面开路。
终于,熟悉的篱笆墙轮廓出现在视线尽头,老屋沉默地伫立在月光下,破败,却莫名地让我感到一丝微弱的安全感。
墨玄在篱笆外停下脚步,终于第一次转过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