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《城门射冠案》(2 / 2)

统领的络腮胡子抖了抖,正待细看,忽听头顶“咔嚓“一声。匾额因发冠的重量微微倾斜,竟从背面震落一本蓝皮账册,“啪“地砸在太子脚边。账本摊开的页面上,密密麻麻记录着军饷亏空,而每页角落都盖着与太子冠上徽记一模一样的朱砂印——那是个变形的小篆“烬“字,外圈还环着五爪龙纹。

太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。他垂在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,指甲掐进掌心都没察觉。这本该锁在兵部密档室的账册,怎么会出现在这里?

“咦?“老五不知何时溜到太子脚边,捡起账本哗啦啦翻着,奶声奶气地念道:“三月初七,购西域良马三十匹,实付八万两,账记十二万两......这个月贪了八万两?比上个月还多两万呢!“他每念一句,侍卫们的脸色就黑一分,到最后简直像集体吞了苍蝇。

“放肆!“侍卫统领暴怒,蒲扇大的手就要揪老五的后领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老三澹台墨突然一个滑跪抱住太子大腿,青石板上拖出两道清晰的膝行痕迹。他仰起小脸,琥珀色的眼睛里瞬间蓄满泪水:“殿下明鉴!我们只是路过的小孩,看见匾额松动想帮忙固定,谁知这账本自己掉出来了!“说着还抽了抽鼻子,活像只受惊的幼兽,“莫非是上天显灵,特意让殿下来查贪污案?“

太子的眼角抽了抽。他低头看着这个满嘴歪理的小鬼,目光扫过对方衣襟上沾的糖渍、腰间挂着的鎏金小算盘,最后定格在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琥珀色瞳孔上。再瞥了眼城门上摇摇欲坠的匾额,突然注意到老五腰间晃动的玉佩——那上面“澹台“二字,分明是皇室宗亲才能用的篆刻体,而玉佩边缘缺的一角,竟与宗人府失窃的那块对得上号。

就在这僵持时刻,老四澹台鹊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,双丫髻上别的银铃铛叮当作响。她手里举着个冒着紫烟的瓷瓶,小脸憋得通红:“不好啦!账本沾了我的显影粉,要爆炸啦!“瓷瓶里飘出的烟雾诡异地凝成骷髅状,在太子脚边盘旋不散。

“什么?!“

围观百姓瞬间炸了锅。卖炊饼的汉子扛着担子就跑,蒸笼滚了一地;绸缎庄的老板娘拎起裙摆翻过柜台,活像只受惊的鹌鹑;连京兆尹都顾不得官威,钻到了茶楼桌子底下。侍卫们下意识后退三步,有个胆小的甚至举起了盾牌——虽然那盾牌是藤编的,挡不住半个屁。

太子却站在原地没动,只是微微眯起眼睛。那瓷瓶里飘出的分明是普通熏香掺了靛蓝染料,哪来的爆炸?但当他目光扫过五个孩子时,突然发现老大澹台玄正对着老四比划奇怪的手势——拇指与食指圈成圆形,另外三指张开,像极了某种江湖暗号。

趁这空档,五个小家伙已经溜到十丈开外。老大回头看了眼仍站在原地的太子,突然咧嘴一笑,用口型说了三个字:

“江、南、见。“

说完转身就跑,脑后翘起的那撮头发在风中一抖一抖,活像只得意的小狐狸。老五边跑边回头做鬼脸,手里的账本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糖画,舔得满脸都是糖稀。最绝的是老三,这小鬼倒退着跑,还不忘把《周律》翻到“当街喧哗罚银五钱“那页,对着追来的衙役晃了晃。

太子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,突然轻笑出声。他弯腰捡起地上遗落的一颗金瓜子,指腹摩挲过边缘的锐利棱角,眼神晦暗不明。当侍卫统领战战兢兢过来请罪时,发现主子正盯着城门匾额出神——那顶发冠还在“光“字上晃悠,垂旒摆动的节奏,莫名像极了某人计谋得逞时摇晃的手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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