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家伙!竟敢班门弄斧!”老二澹台战拍案而起,震翻了桌上盛马奶酒的银碗,酒液洒了一地,“看我用弹弓给他们送点‘加强版窜稀散’尝尝!”他腰间的弹弓皮筋被扯得嗡嗡作响,活像要当场发射几颗巴豆丸。
老四却不慌不忙,从药箱里掏出个绣着安神草的香囊,走到妹妹澹台星的摇篮边,轻轻挂在摇篮杆上。“别急,二哥,咱们用解药让他们见识下什么叫医者仁心。”他笑着说。当夜,东风乍起,东宫的香气顺着风向飘向突厥使者的驿馆,那香囊里装着的不仅有安神草,还有缓解腹泻的甘草、茯苓粉末,混合着小郡主身上淡淡的奶香味,形成一种诡异却温和的甜香。甜香飘遍敌营,第二天一早,突厥使者和随行人员竟集体康复,只是脸色依旧苍白。突厥可汗得知此事后,吓得直接下令退兵三十里,还以为周军掌握了呼风唤雨的妖法,能随意控制药性发作与解除。
捷报传回京城时,老五早已在西市支起了新摊位,专卖“泻药同款止泻茶”。摊位上挂着醒目的幌子,写着“战场验证,童叟无欺,突厥使者亲测有效”,百姓们争相购买,连皇宫的御马监都派太监来批量订货——原是之前试验“窜稀散”时,有几匹战马误食了拌有巴豆粉的草料,现在急需解药止泻。
“四哥,你看这生意多好!”老五数着银票,眼睛笑成了月牙,突然突发奇想,“要是咱们把泻药掺进突厥送来的贡品里,让他们的可汗也尝尝滋味,岂不是更解气?”
“不可。”太子恰好路过,伸手拎着俩娃娃的后领打断了他们的“密谋”,月白常服的袖口还沾着些许药渍,那是方才查验老四新配药方时蹭到的,“南宫太医局祖训有云:医药者,济世救人也,不伤平民,不害无辜。突厥普通将士与百姓何罪之有?我们用泻药退敌,已是万不得已,岂能再用此手段加害他人?”他指尖掠过老四药箱上刻着的“济世”二字,那纹路与妹妹长命锁上的朱雀衔草图一模一样,透着医者的仁心与坚守。
暮色降临,老大澹台玄正在修订《边防志》,他指着新增的条款给怀里的妹妹看:“第十三条,严禁在河流上游投放泻药及任何有害药剂,违者军法处置……”澹台星啃着心爱的虎符抬头,新生的乳牙在条款上轻轻一咬,留下个小小的牙印,正好盖住“泄”字,活像给这条严肃的军规盖了个童趣的印章,让原本庄重的条文多了几分温情。
老四蹲在一旁,看着妹妹的牙印,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。他从药箱里取出纸笔,开始绘制新的药方图纸——这次他要研制的,是一种能让马匹暂时失去奔跑能力,却对马匹身体无害的药剂,既达到战术目的,又不会伤害生灵。烛火摇曳中,图纸上的药材名称渐渐清晰,旁边还画着一个微笑的马头图案,透着医者的仁心与少年的纯粹。
这场用泻药打赢的战争,或许不够“体面”,却让所有人明白,真正的强大并非依靠残忍的手段,而是在克敌制胜的同时,仍能坚守内心的善良与底线。就像南宫太医局传承千年的祖训,医药可以用来退敌,但最终的目的,永远是守护生命与和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