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想到这儿，陈洛又打了个冷颤，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。
“不行不行，得加强锻炼！下次万一真遇上高手，我的那点庄家把式就不够看了，得练点真家伙啊！”
说干就干，他立刻打开电脑，不是查健身教程，而是先搜索——“明代锦衣卫常用武功”、“大明军中搏杀术速成”、“如何有效应对古代刺客”等等等。
搜了半天，发现大多是武侠小说和营销号内容，实用性完全存疑。
“妈的，看来得花点真金白银了！”陈洛一咬牙，打开一个极贵的在线格斗教学业务购买平台，斥巨资请了一位据说是某传武流派传人兼现代搏击教练的私教，开始了持续的线下恶补。
于是，接下来的日子，江城的某训练馆内，经常传出各种怪响和陈洛的惨叫声。
“卧槽！教练！这招撩阴腿真能对付穿盔甲的？”
“老师老师，徒手夺白刃的概率到底有多大？在线等，挺急的！”
“嘶……腰要断了！这核心力量要求也太高了！”
除了练武，他还疯狂补课。
上次靠“吃鱼分析民生”和“撕告示”蒙混过关，让他意识到知识储备的重要性。
总不能每次都靠急智和胡说八道吧？
他泡在市图书馆和历史论坛里，啃着《明代赋役制度研究》、《洪武朝经济史》、《朱元璋传》、《明代地方行政与基层社会》这些以前绝不会碰的大部头。
一边看一边记笔记，嘴里还念念有词啊。
“原来诡寄和投献区别在这……妈的，这帮孙子玩得真花，上次说的还是少了啊。”
陈洛说的确实不够真正准确，但大概意思却并没有出错，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极限了。
“一条鞭法？张居正那时候才搞的啊？不行不行，太晚了，嘶，我下次似乎就可以说这个？”
“而且，老朱的卫所制这时候就已经开始崩了？缺饷？土地兼并？哦豁，又一个作死……呃，谏言点！”
他发现，越是了解，那个时代的问题就越多，如同一个巨大的疮疤，而他之前只是在表面挠了挠。
“粮食、土地、兵制、吏治、宗室……问题多得能写本《大明崩溃的一百个理由》了啊！”
陈洛合上书，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，都不由叹口气。
“下次回去，不能光盯着一个点猛薅了，得有点系统性……至少看起来有点系统性。”
他甚至开始模拟朝堂对话——
“陛下，若欲解决投献，除了一体当差纳粮，或可考量清丈田亩，编制新的鱼鳞图册？”
“太子殿下，边军缺饷，或可试行开中法改良版，令商贾运粮至边塞以换取盐引，充实军储？”
“关于宗室禄米问题，臣有一愚见，或可试行推恩令精神，令其分户减禄……”
模拟到一半，他自己先乐了。
“我这真是拿着卖白菜的钱，操着卖那啥的心。老朱给我发那点俸禄换算成夏币都没几个字，够我构思这么多国家大事吗？”
也不知道再回去，朱元璋会不会真改革高薪养廉，这一点其实很关键啊。
陈洛思考着，只觉得了解历史也是一件趣事，不过乐着乐着，他也就叹口气。
“但不说不行啊，看着那些百姓，还有杨胖子、老王他们……虽然我只是马甲形式去大明，但总觉得，得做点什么啊，至少，死得更有价值一点？呸呸呸，是赚更多钱一点！”
这也就是牢骚，接下来这一个月就在这种充实又时而疯癫潇洒的状态中飞快过去。
陈洛是晒黑了一点，肌肉也结实了一点，钱包也瘪了一点，但眼神却比之前更亮了些。
他看着镜子里那个似乎有点不一样的自己，掰了掰手指，关节咔咔作响。
“一个月到了，老朱，想我没？”
“百官同僚们，准备好迎接爷的下一波谏言了吗？”
他深吸一口气，脸上又露出了那副混合着贪财、怕死，却又莫名有点认真的熟悉笑容。
“这次谏言啥好呢？是说说军户的苦，还是聊聊宝钞的坑？或者……直接怼一波老朱的计划生育供养问题？嘿嘿嘿……”
带着一肚子坏水和新学的三脚猫功夫，陈洛的身影再次从出租屋里消失。
大明洪武朝，你们的糟心的给事中，又双叒叕要回来上班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