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桂香揽着小姑娘的肩膀,“快则五六天,慢了半个月吧。正好这段时间,你跟老师和同学们好好告别。
兜里的大白兔奶糖,可以跟好朋友一起分享。”
赵盼音小脸上带了些去南市的向往。
离开学校,常桂香和赵良臣先回家收拾东西,找村长开了介绍信,便直奔客车站前往梁县。
知道夫妻俩去部队探亲,常老太准备了不少好吃的,有让他们带着路上吃的,有给外孙的,还有让外孙给战友们的!
次日一早,常祥利借了单位的三轮车,送妹妹两口子去火车站。
从梁县到南市需要五个小时,赵来野的战友给他们买的是卧铺票。
常桂香除了吃午饭,其他时间不是望着窗外的风景发愣,就是闭眼假寐,实际上她的精神力仍旧在空间里看书、学习。
赵良臣已经将《鬼谷子》第一册上不认识的字,比照着简繁字典给标上拼音和解释。他坚信媳妇儿说的,读书百遍其义自见,开始埋头啃第二遍了。
他看累了看烦了,就瞅媳妇儿一眼,离他跟媳妇儿睡一个被窝,又近一步了!
到站后,赵良臣两手拎满了东西,还张着手臂护着常桂香,生怕她被人撞到。
来接站的人很多,可常桂香一眼就看到穿着军装、身材颀长、模样英挺的大儿子!
她忍不住扯扯身上的衣服,跟赵良臣说了声,就顺着人流挤到了赵来野跟前。
“野子!”
常桂香抬头瞧着青年,自从他被捅离世后的一二十年,她做梦都是他穿着军装面色苍白、无声地望着自己。
“长高了,又壮实了,”她含泪笑着去拍他的肩膀。
赵来野迟疑地看向她,“姐?”
可大姐也不长这样啊,难道是舅舅家的哪个姐姐?都说侄女像姑……
常桂香听他这么喊,乐呵了,没有什么被儿子喊自己姐姐更让人开心的。
倒是赵良臣黑着脸,将东西往地上一丢,上手就去拍赵来野的头,却被这小子利索地侧身躲过去。
赵来野茫然地看着赵良臣,这又是哪位表姑家的哥哥!
“你这臭小子,还当兵呢,啥眼神!我是你老子,这是你亲娘,”赵良臣咬着牙说道。
好吧,就冲这位大哥嚣张的态度,亲爹无疑了。
赵来野梦幻地喊道:“爹?娘?”
难不成他太久没回家,对爹娘产生了错误印象?也不久吧,过年的时候他回去过。
他旁边的战友跟着来回瞧,忍不住问道:“叔、婶儿,你们多大有的我们连长?”
谁家父母比儿子只大七八岁的!
常桂香低咳一声,拽拽格子衫衣摆,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:
“你们当兵的整天风吹日晒的,二十岁的小伙儿长得老成,别说二十七八了,就是说三十七八岁,也有人信。
我跟你叔模样好,在十里八乡都是有名的,这不是要来探亲,我们怕给野子丢人,特意在屋里捂了两天。
俗话说得好,一白遮百丑,再加上我们穿上新衣服,显得年轻很正常……”
赵来野和他的战友摸了摸脸,他们有这么老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