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起尘很少后悔,但现在他却十分后悔从前的自己太淡漠无情。
假如从前他不那么冷眼旁观,在赵宿微作恶时能出手阻止一二,悠悠阿妹会不会就不会用那么冷淡失望的眼神看他?
可内心又有个声音告诉他。
倘若赵宿微不杀了骆修白,悠悠阿妹也就不会进入苗疆,他也不会遇见悠悠阿妹。
这般一想,赵起尘又没那么后悔了。
赵起尘急着在骆悠面前挽回好感,接下来的日子里,对骆悠几乎是百依百顺,言听计从。
骆悠画了一张骆修白的画像给赵起尘辨认,赵起尘立即就回忆起了这个高大俊美的男人。
看一眼画像,赵起尘又看向骆悠:“悠悠阿妹,他当真是你父亲吗?”
两人脸部轮廓完全没有一点相似的地方。
骆修白长眉入鬓,俊美风流,而骆悠面庞秀美,清冷如玉,两人无论是气质还是五官,都迥然不同。
骆悠和骆修白并非亲生父女,可十二年前,骆修白将她带回镇国将军府时,对骆家二老和外界,均扬言她就是他骆修白的亲闺女。
想到当年一向不惜宴会的骆修白特意设宴向汴京贵族介绍她的身份,骆悠嘴唇微微抿起。
她没说话,王跃庭大大咧咧道:“怎么不像了?我师姐美而不妖,我师父俊雅无双,你懂什么?”
王跃庭是好了伤疤忘了疼,他也瞧出来了,这个苗疆小变态怕他师姐,在他师姐面前,尖锐的小爪子缩得都瞧不见了。
真能装!
赵起尘看了王跃庭一眼,王跃庭狐假虎威地挺着胸膛哼了一声:“看什么看?”
赵起尘不跟王跃庭这傻小子计较,偏头看骆悠似乎在出神,于是将当年自己的所见所闻和盘托出:“我是见过他,我娘对他的态度和其他蛊人有些不一样……”
骆悠闻声,眼睛落到赵起尘脸上。
赵起尘心头一悸,稳了稳心神道:“我娘将他带回过家里。”
王跃庭瞪大眼睛,下意识屏住呼吸。
骆悠没说话,眼睛却一直在赵起尘身上没有离开。
赵起尘唇角扯出一抹讽刺的意味:“当时我以为她换了口味,与她发生了争执,她在我爹死前和金耶纠缠不清,在我爹死后,男人也没有断过,但还是第一次往家里带回男人。”
“她很护着那个男人,我很快就发现了那个男人的异样”,赵起尘说到这顿了顿,朝骆悠道:“悠悠阿妹,你以前问过我,苗疆有没有情蛊。”
骆悠目光愈发专注,等待着赵起尘说下去。
王跃庭也睁大了眼睛,生怕听漏了一点两点。
“我同你说过,苗疆没有能操控人心的蛊,也没有情蛊。”
“但是,我娘自我爹死后,一直在研究情蛊,你爹,就是她研究情蛊所用到的蛊人。”
“我见到你爹时,他已经中了情蛊,神志不清,浑浑噩噩,像具傀儡一般听从我娘的指挥。”
骆悠指甲掐进了肉里:“情蛊,是从头顶钻入的?”她飞快画了一副图,指着上面的孔洞,“情蛊的口器,是不是这样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