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乡下那段时光是小鱼最快乐的童年,除了在学校挨罚,除了老师们来家访,其它大部分时间小鱼都是条快快乐乐的小鱼。
小鱼一个人在家时,大队的老师们便静悄悄的上门,,打得小鱼措手不及,带队的是校长大人,尽管一队老师都是熟人,小鱼一点也不害怕,都是熟悉得不要不要的熟人,反正要告状就告状呗,小鱼都习惯了。
谁让她有个当老师的堂叔住隔壁,天天见,自己在学校什么德行,恐怕爸爸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。
在小村撒野的小鱼没上学前,就东家一句西家一句的投诉,那天没人投诉,肯定是小鱼不舒服了,恐怕只有太阳从西边升起时,小鱼才会变得文静。
请老师们进门坐下给老师们倒完茶,小鱼便风风火火跑到路边对着稻田那边大吼,“爸爸,快回来,老师们来家访啦。”
爸爸听到后便会回家,吼完就跑回家和老师们说爸爸马上就回来,老师们会趁机先去访问一些家长在家的学生。
爸爸回来后,校长老师们便过来和爸爸寒暄,小鱼则乖巧的给老师们倒茶水,小鱼在学校表现并不好,经常给罚留堂背书罚抄,老师们并不会给爸爸情面,该罚的还是罚,罚得小鱼小一把鼻涕一把泪。 上学真是痛苦啊。
遇到下雨天,那真是痛苦啊,小鱼自理能力真是欠缺的,披着雨衣都不会叠好,弄得身上也是湿答答的,因为路上都是泥泞,难走极了,小鱼的鞋子都是湿答答的满是泥巴,小鱼没鞋子好穿,穿着特大水鞋去学校,不合脚的水鞋一拖一拖的,特像小孩偷穿大人鞋子。
一路上小鱼都差点摔跤,好不容易到了学校,小鱼发现裤子大半也湿了,真是欲哭无泪,那次之后,爸爸在镇上给小鱼带回来一双适合她的水鞋。
小鱼在学校痛并快乐的成长着,她数着手指,小米姐姐自从走了之后两年没来过了,她都感觉自己快忘了小米姐姐的样子了,也不知道小米姐姐这个夏天会不会来。
小鱼心心念念的小米今年又没来,小鱼转眼就到九岁了已经上四年级了,成绩仍然不好不坏,姐姐的成绩很好,和姐姐一比她就是一个学渣,唯一没变的是还是那么调皮捣蛋,上山疯玩下水捉鱼,薰田鼠什么都干。
小鱼长大了,可以拿镰刀加入割稻谷大军了,拿锄头也是没有任何问题,只是还是给赶回家做饭晒谷,其间发生很多很多有趣的事,小鱼学会了骑自行车,现在的她可以骑二八大盖上学,就是不够高只能跨在。
这天,小鱼回到家里,感觉村里的气氛不太好,大人们的面色都不太好,小鱼也不敢问,第二天妈妈进来说,让他们三兄妹不要出门,呆在房间里。
小鱼不知所以的,今天刚好是周六,不用上学。后来哥哥才说是二叔婆去世了,小鱼一听呆住了,二叔婆?小米姐姐的姥姥?小米姐姐是不是回来了?那小米姐姐不是很伤心?
小鱼拔腿就往外跑去,姐姐拉都没拉住,“小鱼,回来,妈妈会骂的。”小鱼充耳不闻,头也不回的跑掉了。
小鱼躲着大人,爬到围墙上,小鱼看到好多人在吹吹嘀打,一个暗红的棺木停放在门前空地上,小鱼打了激灵,到处寻找小米姐姐,找了一圈,硬是没发现,又绕到后面。
终于看到一个女孩子孤零零的站在那里,小鱼看不到她脸,小小声喊,“小米姐姐,小米姐姐。”声音太小,那女孩子没听到脸都没转一下。
小鱼心有点着急,爬上围墙,叭嗒一声跳下去,把女孩子吓了一跳,转过来的小脸蛋都是苍白的,小鱼不确定的又喊了一句,“小米姐姐?”
那女孩子呆呆的看着她,“小鱼?”
小鱼嗯嗯的点着头,“小米姐姐,别伤心,你还有我呢。我会陪着你的。”小鱼抱了一下小米后拉着小米的冰凉的手,轻轻的搓着,“小米姐姐,你的手好冰,我给你暖暖。”小鱼暖呼呼的小手温暖了小米冷冰冰的手,也温暖了她冰凉的心。
有大人听到里面的动静跑进来察看,小鱼赶紧躲到小米后面,大人看了一眼就走了,小米不解的看着小鱼,“我妈妈不让我们出门,把我们关在家里,我是偷跑出来的。”小鱼低声道。
“小鱼,你不怕吗?我姥姥死了。”小米看着面前三年没见的小女孩。
“我怕呀,但我更怕小米姐姐会很难过,我想来陪着你。”小鱼抱着小米的手。小鱼说,“小米姐姐不要伤心,二叔婆只是去了远方,换个地方生活,她会在天上看着我们。你看天天最亮的星星那就是她。”
这时,有人来喊小米出去,小鱼放开她,“你去吧,我等会再来陪你。”目送小米出去后。
小鱼蹭蹭的爬到围墙上,跳下去跑回家里看了一眼,又迈着小短腿跑到围墙下爬上去,她伸出头看小米没有在这,便趴在墙上不敢给大人看到,给大人看到了屁股会开花,她很害怕挨骂更害怕小米姐姐难过,最终害怕小米姐姐难过胜过了挨骂挨打。
她等呀等呀,终于看到小米进来了,她刚想跳下去,小米制止她,“小鱼快回家去,我不能呆在这。”
小鱼叭的一下跳下去,抱着小米,啵…在小米脸上亲了一下,“小米姐姐,不要伤心难过,不怕不怕,我在我在。”然后蹭蹭的爬回围墙上,看着小米走了出去,才蔫巴巴的走回家,答应姐姐哥哥做家务的要求让姐姐哥哥守口如瓶,不要告诉爸爸妈妈她出去的事。
小鱼还是时不时跑到围墙那看看,很多时候她找不到小米,偶尔小米会抬头看看围墙这,小鱼会对着她挥一下手,做个手势。隔天后,小米姥姥下葬了,小鱼只去了一次看看小米,便回家呆着了,因为爸爸妈妈帮忙也回家了,小鱼跑到楼顶看到送葬的人回来了,便能趴到围墙那,喊“小米姐姐。”
小米走出来,对小鱼说,“你去那边等我一下。”小鱼哦一声跑到菜地那蹲着。
不一会,小米跑过来,“小鱼,姥姥的事情已经完了,下午我就要走了,这个给你,你要记得我。”
小米从脖子摘下一个小平安扣戴在小鱼脖子上,小鱼不是很理解小米姐姐的话,只是她很不舍小米姐姐。
她扑到小米怀里,“小米姐姐,我都没有礼物给你,你这么快就要走了,那什么时候再来?”
“那小鱼把心给姐姐可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