扎西带着满心的欢喜和对未来的憧憬离开后,角落再次恢复了寂静。
秦安独自一人,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。
此刻,夕阳已彻底沉入地平线之下,只在天边留下一道模糊的、暗红色的光带,如同他此刻的心情,希望沉落,暮色四合。
他暗自低语,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:
“国师……你究竟在哪里?”
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焦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。
他本以为,进入这龙潭虎穴般的圣城后,能与国师并肩作战,即便前路艰险,至少也能互相扶持,有个商量。
可自从踏入城门那一刻起,国师就如同人间蒸发,对他不闻不问,将他独自抛在这完全陌生且危机四伏的环境里。
这种孤立无援的感觉,让秦安陷入了极其被动的局面,每一步都如履薄冰。
“或许……我不能再这样被动等待了,必须想个办法主动出击才行。”
秦安眼神逐渐变得坚定,暗自思忖道。
经过这几日在圣城的所见所闻,他愈发确信,国师持有的那块金色腰牌绝非寻常之物,必然是某种高阶身份的象征。
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,国师很可能与圣城内某个势力庞大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而今天从扎西口中得知的“八大家族”之说,更是让秦安几乎可以肯定,国师的消失,必然与这盘根错节的家族势力脱不开干系。
然而,现实的困境在于,如今的秦安,连一块最普通的身份腰牌都没有,在圣城内可谓寸步难行,行动处处受限,更遑论去接触和调查那些高高在上的八大家族了。
他就像一个被无形枷锁困住的囚徒,空有一身本事,却找不到发力之处。
“唉……”
思及此处,秦安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,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。
在这种完全陌生、规则不明的环境中,他甚至连一个有效的突破口都找不到。
就在秦安为此愁眉不展、暗自叹息的时候,一阵急促而欢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扎西拉着他的娘子,兴奋不已地跑了过来,一边跑还一边激动地大喊:
“大安!大安!神了!真的神了!娘子的病好了!真的好了!你看她都能跑了!”
听到这充满喜悦的声音,秦安暂时抛开心头的阴霾,转头看向二人。
只见扎西的娘子脸上已经按照他的建议,戴上了一副用好几层细棉布简单缝制而成的“口罩”,虽然看起来简陋,却严实地遮住了口鼻。
尽管这样呼吸会比平时费力一些,但隔绝花粉的效果立竿见影。
放在以往,莫说这样一路小跑,就是平常多走几步路,女子都会咳得直不起腰,脸色发青。
可此刻,她虽然因为奔跑而呼吸有些急促,面色潮红,却并没有引发那撕心裂肺的咳嗽,眼神中也焕发着久违的轻松与活力。
“大安兄弟,真的……真的太谢谢你了!我感觉……感觉好多了!”
女子在秦安面前停下,微微喘着气,声音透过面纱传来,虽然有些闷,但明显比之前气若游丝的状态要有力、清晰得多,那份发自内心的感激溢于言表。
“大安!你可真是我们一家的大恩人!救命恩人!”
扎西紧紧握着秦安的手,激动得不知该如何表达,他眼眶甚至有些湿润。
忽然,他像是想到了什么,眼睛一亮,由衷地说道:
“对了,大安!你医术这么高明,简直赛过神仙!为什么不去当个大夫呢?这样不仅能治病救人,积德行善,还能……还能赚些钱银,改善生活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