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看来,秦安这手起沉疴的本事,不去行医济世,实在是埋没了。
“当大夫?”
听到这话,秦安先是一愣,随即脑海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,瞬间照亮了前方的迷雾!
“对啊!我怎么没想到!当大夫!行医济世,正是融入这座城市、接触各色人等最好的身份掩护和途径!”
他心中豁然开朗,兴奋之情难以抑制。
要知道,医术高超的大夫,在任何时代、任何地方都是备受尊敬的职业。
这个身份天然具有跨越社会阶层壁垒的能力。只要秦安展现出足够精湛的医术,别说接触到八大家族的成员,就算是圣城的最高统治者,在生死疾病面前,也可能对他以礼相待!
到那时,借助行医之便,暗中查探国师的行踪,岂不是比现在这样如同无头苍蝇般乱撞要容易得多?
“扎西大哥!多谢你的提醒!你说得对!”
秦安脸上绽放出久违的、充满干劲的笑容,他用力拍了拍扎西的肩膀,
“我决定了!就从明天开始,想办法去给人看病!就从这圣城开始!”
“你肯定能行的!你绝对能成为一名神医!”
扎西见自己的建议被采纳,也感到与有荣焉,他表情严肃而肯定地说道。
为了给妻子治病,他这些年不知道求访过多少大夫,花光了积蓄,却无人能真正解决问题。
而秦安,仅仅是通过观察和询问,就精准地找到了病根,并用一个简单到极点的“口罩”就控制住了病情。
在扎西朴素的认知里,秦安的医术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他曾见过的所有大夫。
当然,扎西也明白,他接触到的多半是普通郎中,圣城内那些服务于权贵阶层的名医,手段未必就比秦安差。
秦安想要凭借医术在这藏龙卧虎的圣城内闯出一番名堂,站稳脚跟,也绝非易事。
这时,扎西脸上的兴奋稍稍收敛,表情突然变得无比严肃和郑重。
他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那块边缘已经有些磨损、颜色泛黄的木制腰牌,双手捧着,递到秦安面前,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大安,这个,你拿着!”
“腰牌?”
秦安看着这块代表着扎西合法身份的凭证,疑惑地皱起眉头,随即坚定地摇摇头,
“不行!腰牌给了我,你怎么办?你和你娘子、还有小草,在圣城如何立足?我不能要!”
扎西的目光异常坚定,他用力将腰牌又往前送了送,语气不容置疑:
“你比我更需要它!你明天就要出去行医,要抛头露面,要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!没有腰牌,万一被盘查,立刻就会惹上大麻烦!寸步难行!而我,我们大多时候都躲在这祖祠里,很少出去,就算出去也是捡些别人不要的烂菜叶,用到腰牌的机会少之又少!你拿着,才能做大事!”
扎西的分析句句在理。
秦安若要行动,腰牌几乎是必需品;而扎西一家深居简出,风险相对小很多。
可即便如此,秦安看着扎西那真诚而决绝的眼神,心中感动之余,却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。
他再次缓缓而坚定地摇了摇头,声音沉稳而有力:
“不行,扎西大哥。你的心意我明白,但这腰牌,我绝对不能收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继续解释道:
“在圣城,没有腰牌意味着什么,你比我更清楚。那不仅仅是麻烦,是可能被直接抓捕,甚至……有生命危险!我好歹有些功夫傍身,遇到紧急情况,或许还有周旋或逃脱的可能。但你呢?嫂子呢?小草呢?如果你们因为没有腰牌而被抓,那几乎就是绝路!我秦安,绝不能为了自己行事方便,就将你们一家置于如此险地!这种事,我做不到!”
他的话语掷地有声,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和对朋友安危的深切关怀。他宁愿自己多费周章,多冒风险,也绝不愿连累这善良的一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