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安听得一脸懵逼,心中哭笑不得。
合着自己在他眼里,从上到下,从里到外,就没一个器官是好的呗?
这诊断也太“全面”了!
见此状况,秦安急忙出声阻止:
“大夫,请慢着!”
白胡子老头这才终于抬起眼皮,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不悦地瞪向秦安,语气带着被质疑的愠怒:
“怎么?你这后生,莫非是不相信老夫的诊断?”
说实话,秦安对这番诊断是一个字都不信,但他此刻有求于人,自然不能直言。他只能继续维持着笑容,解释道:
“大夫您误会了,我今日前来,其实……并不是来看病的。”
“不看病?”
白胡子老头花白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,声音也拔高了几分,带着被戏弄的怒气,
“不看病你排什么队?消遣老夫不成?是来找茬的?”
“不不不!您千万别误会!”
秦安连连摆手,身子微微前倾,语气诚恳地说道,“我是来……嗯,用我们家乡的话说,是来‘面试’的!”
“面……试?”
白胡子老头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词汇,不解地看着秦安,等待他的解释。
“就是说,我想成为济世堂的一名大夫!希望能在此坐堂行医!”
秦安终于道出了自己的真实来意,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。
“你?想成为济世堂的大夫?”
白胡子老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上下打量着秦安那年轻的面孔和普通的衣着,眼神里的鄙夷和不屑几乎要溢出来。旁边那小厮也嗤笑一声,面露讥讽。
秦安不慌不忙,继续游说道:
“大夫您看,咱们济世堂名声在外,每日前来求医问药的患者络绎不绝,队伍能从早上排到晚上。但据我观察,这里似乎只有您一位大夫坐堂问诊,定然是分身乏术,辛苦异常。若是能多一位得力的大夫帮忙分担,岂不是能事半功倍,效率大增?”
然而,他这番为对方考虑的说辞,显然并没有引起白胡子老头的兴趣,对方依旧是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。
秦安话锋一转,抛出了更具诱惑力的理由:
“而且,您想啊,如果能多看一些病人,咱们济世堂的收入,自然也会水涨船高,挣的银子岂不是更多?”
他知道,对于开门做生意的医馆来说,经济利益往往是最直接的动力。
果然,听到“挣更多银子”这几个字,白胡子老头捋着胡须的动作微微一顿,眼神闪烁了一下,似乎有所意动。
但他看向秦安的目光依旧充满了怀疑和不信任,冷哼道:
“哼!就凭你个黄毛小子,毛都没长齐,也敢大言不惭地想成为大夫?你知道成为一名合格的大夫需要多少年的积累吗?”
“就是,就是!”
旁边那小厮立刻帮腔,语气带着酸意和不服,
“我在这济世堂当了整整十年的药童,认药、抓药、煎药,什么杂活都干,到现在连号脉的边都没摸到呢!你算哪根葱,也敢直接来应聘大夫?”
在这个时代,医学传承极其严格,想要成为一名被认可的大夫,通常需要经历漫长无比的学徒生涯。
先从最基础的药童做起,识别成百上千种药材,熟记其药性药理,这个过程动辄十年以上。
之后才有机会开始接触医理,学习诊断,在师父的指导下慢慢实践。
整套流程下来,没有二三十年的苦功,根本不可能出师独立行医。
而秦安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,就算他从娘胎里开始学,现在也远远达不到出师的水平。
面对两人的质疑和嘲讽,秦安并未气馁,他挺直了腰板,目光坦然地看着白胡子老头,不卑不亢地反驳道:
“老先生,您不能单凭年纪和样貌就断定一个人的本事。常言道,人不可貌相,海水不可斗量。我若是没有几分真才实学,又怎敢贸然来到您这圣城闻名的济世堂自荐,岂不是自取其辱?”
他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