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即又好气又好笑的揪住了他的耳目,瞥见一旁的香昙已经笑的两肩发颤,几乎掩不住憋笑声,呵斥道:“森儿变成如今这模样是谁的功劳。”
“你还好意思笑话他。”
“有你这么做二哥的吗?”
话音还未落,就听见常森攒着一串糖葫芦,屁颠屁颠的跑回来,将最大最饱满的一颗山楂递到了蓝母的面前,咧开嘴,露出一嘴大白牙笑道:“娘,您尝尝。”
看着常森如今这副模样,蓝母捏着常升耳朵的手一手,看了看眼前的山楂,又看了看如同黑炭一般,在夜里几乎有些分不清五官的模样和那反差极强的一嘴白牙,嘴角几不可查的抽了抽。
看着一旁四十五度望天,借着身高优势掩饰着自已满脸笑意的常升,蓝母又没好气的,伸手点了点他的脑袋,这才挤出一抹慈祥,对常森道:“娘不馋,你自已吃吧。”
闻言,常森也毫不拖泥带水的将糖葫芦塞进了自已嘴里。
犹如一个黑皮猴一般,钻进了夜色下的花灯街。
望着往来游玩的行人盛景。
还有时不时隐没又出现在人潮中,披着马甲的城管队,常升的目光微微跃动。
这算是他穿越以来,在历史长河中,实打实留下的一枚浅浅的烙印吧。
微微摇了摇头,撇去这点杂念,一身蓝金儒袍的常升扭身回到了蓝母身旁,一同再次陷入了行人的浪潮中。
沿街还看到了不少熟人。
蕲春侯康铎。
宣宁候曹泰。
宁河王之子邓镇,沙场检阅后承袭其父国公爵位,领了个虚职后,至今倒是第二回见。
还有东宫的官属钟离,祁胜前等等。
都是遥相打了个招呼,然后又各自游玩,既是中秋佳节,彼此都是陪家人出游,不是亲眷连襟的,混到一块去反而尴尬。
但若是亲眷连襟凑上来,想躲也是躲不掉的。
就像这位。
“二侄子!”
远远听见这个大嗓门,沿街的行人都忍不住侧目张望。
常升抖开折扇,以扇掩面。
但来人不管不顾,走快几步,越过人流,一把就搭在了他的肩头,然后就看蓝母在一旁横眉冷目。
瞬间就低眉顺眼,细声嗲气地问好道:“姐姐。”
蓝母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,但在外人跟前,便没有张嘴训他。
蓝玉自知理亏,便笑嘻嘻的勾着常升的肩膀,左右探头。
“二侄子,舅舅跟你说话怎么还不理人呢?”
“你三弟呢?”
“去往京营练了半年,听闻健硕了不少,中秋佳节,总该放沐回家,人呢?”
“没和你们一同出游?”
“………舅舅,我在这呢?”
一个声音如同鬼魅一般幽怨的出现在蓝玉的身侧,给他吓得往旁边蹦了一大跳。
当看清那四个人时,蓝玉的双目圆瞪,厉声喝问:“呔!哪来的昆仑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