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三点，雅影服装集团的会议室里，阳光斜斜地照在桌面上，映得那份秋季业绩报表格外清晰。小青合上报表，对小麦说：“我们准备回总部了，集团那边还有个视频会议等着开。”
小麦正给她们的保温杯续水，闻言愣了一下：“才来一天就走啊？我还订了晚上的特色菜呢。”
“下次吧，”小青接过保温杯，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，“集团总部事务堆成山，尤其是年底了，各子公司的总结报告都得过目，实在抽不开身。”
小红走到小麦身边，伸手捏了捏她的胳膊，眉头微微蹙起：“你这丫头，是不是又熬夜了？看着都瘦了，办公室抽屉里别总放速食面，让食堂给你留份热乎的。”
“知道啦妈，”小麦笑着躲开她的手，“我这不是忙嘛，等秋季新款的订单稳定了，我就好好休息。”她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两个精致的布袋子，“这是我们新做的真丝围巾，给您和小青总裁带回去，配大衣正好。”
小青打开袋子看了看，墨绿底色上绣着细密的竹叶纹，手感柔滑：“手艺不错，比去年的款式精致多了。”
“是小英她们设计的，用了数码印花技术，图案更清晰，还不容易掉色。”小麦眼里带着点自豪，“回头给董事长也送两条，他冬天总穿深色大衣，配这个正好。”
“有心了。”小红把围巾放进包里，又叮嘱道，“去总部给董事长汇报工作时，把雅影这几年的成长数据做个对比图，光说数字太干，他老人家看着也累。”
“我早就准备好了，”小麦晃了晃手里的U盘，“连图表的配色都按集团的VI标准调好了，保证清晰明了。”
小青看着她胸有成竹的样子，忍不住打趣：“看来是早有准备啊，是不是盼着去总部露个脸？”
“那当然，”小麦也不掩饰，“雅影现在做得这么好，总得让董事长和董事会看到我们的努力，说不定还能争取到明年的国际时装周展位呢。”
“有野心是好事，但汇报时别光说成绩，”小青提醒道，“研发投入不足、海外渠道薄弱这些问题，也得坦诚说，顺便提提你的改进计划，董事长就喜欢实在的。”
“嗯！”小麦用力点头，把这些话记在心里。
司机把车开到门口，小红最后检查了一遍小麦的衣领：“头发也理理，去总部见董事长，精神点。”
“知道了妈，您都快成我专属造型师了。”小麦笑着整理了下头发，又对小青说，“小青总裁，路上注意安全，到了总部给我发个消息。”
“好。”小青钻进车里，摇下车窗朝她挥手，“忙完这阵就过来，别让董事长等急了。”
车子缓缓驶离，小麦站在门口看着车影消失在街角，才转身回办公室。路过设计部时，小英探出头问：“总裁，小红副总裁她们走了？”
“嗯，”小麦点头，眼里闪着光，“我准备下，过几天去总部汇报。”
小英笑着比了个加油的手势：“肯定没问题！”
办公室里，小麦打开电脑，调出那份准备了半个月的汇报ppt。屏幕上，雅影的成长曲线像条昂扬向上的弧线，从几年前的平缓到如今的陡峭，每一个拐点都藏着她和团队的汗水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指尖在键盘上敲下一行字：“雅影的下一个目标——进军国际市场。”
窗外的阳光正好，透过玻璃落在ppt上，仿佛给那个目标镀上了一层金边。小麦知道，去总部汇报只是第一步，但只要方向对了，再远的路，一步一步总能走到。
傍晚六点，集团总部大楼的灯光亮了大半。小青推开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时，李总正对着电脑屏幕看报表，夕阳的余晖从百叶窗漏进来，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投下几道浅影。
“董事长，我们回来了。”小青把雅影的巡视报告放在桌上，语气里带着点疲惫，却难掩笑意，“子公司雅影那边，小麦确实把摊子铺得不错，生产、设计、销售都挺像样，尤其是新上的智能裁剪设备，效率提了不少。”
李总抬起头，揉了揉眉心：“辛苦你们了，跑了一天。”他拿起报告翻了两页，“小红呢？没跟你一起上来？”
“她在楼下给小麦打视频电话呢，嘱咐那丫头注意身体。”小青在沙发上坐下，看着李总桌上的咖啡杯已经空了，“您这杯咖啡喝了一下午？晚上又该睡不着了。”
李总笑了笑，把空杯子推到一边：“年纪大了，不喝点提不起精神。你们早点下班休息吧，报告我明天再看。”
“别急着赶人啊。”小青挑眉看着他，语气带着点打趣，“我们俩跑了一天，您不得请顿晚饭？就当是给我们接风了。”
李总被她逗乐：“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走。行，想吃什么？我让天爱订位子。”
“不用那么麻烦，”小青起身走到落地窗前，看着楼下车水马龙，“就去对面那家家常菜馆吧，他们家的红烧带鱼做得地道，我记得您以前也爱吃。”
“好啊，”李总拿起外套，“正好让小红也一起来，她不是最爱吃那家的凉拌木耳吗？”
两人下楼时，小红刚挂了电话，看到他们笑着问：“这是……要去哪儿？”
“董事长请客，去吃红烧带鱼。”小青挽住她的胳膊，“赶紧走，去晚了要排队。”
家常菜馆里热气腾腾，三张桌子拼在一起，天爱也被李总叫了过来。服务员很快端上饭菜，红烧带鱼泛着油光，凉拌木耳清爽可口，还有一大盆玉米排骨汤，冒着腾腾的热气。
“尝尝这个带鱼，”李总给小青和小红各夹了一块，“比以前做得更入味了。”
小红咬了一口，点头称赞：“确实不错，还是小时候的味道。”她忽然想起什么，看向李总，“对了，小麦说过几天来总部汇报工作，您可得好好听她说说，那丫头为了雅影，真是没少费心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李总笑了笑，“她能把雅影管成这样，我已经很意外了。当年她刚进公司时，还总躲在你身后不敢说话呢。”
小青喝了口汤，接过话头：“现在可不一样了，在车间跟工人讨论工艺，在谈判桌上跟供应商周旋，那股劲儿，跟您年轻时候有得一拼。”
天爱在一旁听着，忍不住笑：“我听雅影的同事说，小麦总裁为了赶设计稿，在办公室睡了半个月，最后拿着样衣去上海参展，还拿了个奖回来。”
“这丫头，就是太拼了。”小红嘴上嗔怪，眼里却满是骄傲。
李总看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，心里很是欣慰。当年那十个从模特部走出来的姑娘，如今都成了能独当一面的栋梁，而她们的孩子，也在这片土壤上慢慢成长起来，接过了接力棒。
晚饭吃得热闹，聊工作，聊家常，聊起当年一起加班吃泡面的日子，笑声不断。走出饭馆时，晚风带着凉意，吹得人神清气爽。
“天爱，送小红回家。”李总对天爱说，又看向小青，“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不用不用，”小青摆摆手，“我家就在附近，走路十分钟就到。”她看着李总，“您也早点回去休息，别总熬夜看文件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李总点头。
看着小青的身影消失在街角，李总转身往停车场走。夜色温柔，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。他忽然觉得，所谓的集团，所谓的事业，说到底，不过是一群人互相扶持着往前走，把日子过成热气腾腾的样子，把梦想走成实实在在的路。
明天又是新的一天，但今晚这顿饭的温暖，足以支撑着每个人，继续往前赶。
李总把车停在楼下，抬头就看见小景家的窗户亮着暖黄的灯。按响门铃没多久，门就开了，小景穿着件藕粉色的宽松睡裙，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，露出光洁的脖颈。
“我还以为你今晚不来了呢。”她侧身让他进来，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雀跃。
“答应了你的事，怎么会忘。”李总换着鞋，闻到屋里飘来的香薰味，“喷了新的香薰？”
“嗯，薰衣草的，助眠。”小景接过他的外套挂好，“饿不饿？我炖了银耳羹。”
“刚跟小青她们吃了饭，不饿。”李总走到客厅坐下，看着她，“今天去雅影巡视，你妹妹小麦把公司管得挺像样。”
小景端来一杯温水递给他，笑着说：“她从小就好强，做什么都想做到最好。”她顿了顿，眼里闪过点好奇，“那……董事长的位置，会给她吗？”
“这得董事会说了算。”李总喝了口水，“不过她这几年的成绩摆在那儿，是个有力的候选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