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熙愣了一下，算着时间：“快十年了吧？我十九岁进公司，第一次见您……”
“那时候你还是个毛丫头，开会时总坐在角落，却敢在散会后拦住我提意见。”李总回忆着，眼里带着笑意，“一转眼，都成了能独当一面的董事长，还有了自己的孩子。”
提到孩子，小熙的语气软了些：“女儿刚满半岁，胖嘟嘟的，很可爱。”
“有空带她来给我瞧瞧。”李总说，“我还没见过呢。”
小熙点点头，心里却明白，他突然说这些，绝不会只是闲聊。果然，李总话锋一转：“陈默那边的事，我知道了。”
小熙的心跳漏了一拍，刚想解释，就被他抬手打断了。
“你姑妈阿梅早上给我打电话，把事情都推到宝玉身上了。”李总的语气很平静，“但我知道，以宝玉的能耐，做不出那些事。”
小熙低下头，手指攥紧了包带，没说话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有气。”李总看着她，“当年把你从财务总监的位置上拿下来，你一直记恨我。”
“我没有……”小熙的声音有点哑。
“有也没关系。”李总笑了，“但你要明白，集团不是我一个人的，也不是你们家族的。内斗可以，但不能坏了规矩，更不能拿公司的利益当筹码。”
这时，食堂的人送来了饭菜，两荤一素，还有一份汤。李总示意小熙动筷：“先吃饭，边吃边说。”
小熙拿起筷子，却没什么胃口。她知道李总这是在敲打她，也是在给她机会——如果他真想追究，根本不会有这顿饭。
“雅影的位置，本来就该是小麦的。”李总给她夹了块排骨，“小钗那边，我会让她尽快回来。至于你……”他顿了顿，“管好你的人，别再出这种事。子公司的改革还得靠你，别让我失望。”
小熙抬起头，迎上他的目光，认真点头：“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李总笑了，像是卸下了什么包袱：“这就对了。快吃吧，菜要凉了。”
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，照在两人身上，带着淡淡的暖意。办公室里没有了刚才的紧绷，只剩下碗筷轻碰的声音。小熙知道，这场风波算是暂时平息了，但李总的话，却像颗石子，在她心里激起了久久的涟漪。
或许，是时候该收敛些了。毕竟，比起那些无谓的争斗，把公司做好，守住自己现在拥有的一切，才更重要。
饭后的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李总牵着小熙的手，穿过办公室内侧的暗门，走进一间布置雅致的密室——里面放着一张柔软的沙发，墙角还有张铺着丝绸床单的床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气。
“好久没单独跟你待着了。”小熙顺势坐在他怀里，指尖轻轻划过他的领带，语气带着点撒娇的嗔怪，“这几年你总忙着集团的事，都快把我忘了。”
李总搂住她的腰，感受着她生完孩子后更加丰腴的曲线，鼻尖蹭过她的颈窝：“怎么会忘？你在子公司做的那些事，我都看在眼里。”
小熙往他怀里缩了缩，真丝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，露出细腻的肌肤：“那你还总对我冷冰冰的，上次在集团会议上，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批评我。”
“那是工作。”李总低头吻住她的唇，声音带着笑意，“私下里，还不是任由你闹。”
密室里的温度渐渐升高，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。小熙的手穿过他的头发，身体软软地靠在他身上，生完孩子后微丰的曲线紧紧贴着他，带着诱人的温热。许久的克制在这一刻倾泻，从沙发到床边，衣衫滑落，留下一地温柔。
激情褪去后，小熙窝在李总怀里，指尖在他胸口画着圈。阳光透过气窗照进来，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。
“我该回子公司了，下午还有个管理层会议。”她轻声说，声音带着点慵懒的沙哑。
李总抚摸着她的长发，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沉稳：“你们子公司的管理层改革，得抓紧推进，尤其是基层管理岗，要把真正踏实的人提上来，别再搞家族那套小动作。”
小熙点点头，坐起身整理衬衫：“我知道。对了，陈默和小麦那边……”
“事情已经暴露，再瞒下去没意思。”李总帮她扣好衬衫纽扣，“小钗在雅影待不下去了，让她回你们子公司当总经理吧，也算给她个体面。”
小熙想了想，抬头看他：“能不能让她先代理两个月董事长？之后再公布调任的事？这样不管是我们家族，还是雅影那边，都能下得来台。”
李总捏了捏她的脸颊，眼里带着无奈的宠溺：“就你主意多。行，依你。但这事到此为止，别再节外生枝。”
“知道啦。”小熙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，“谢谢你没追究我们家族的事。”
“追究了又能怎样？”李总叹了口气，“集团的根基本就跟你们家族盘根错节，真要撕破脸，只会两败俱伤。但小熙，你得答应我，以后别再掺和那些内斗，好好把子公司带起来。”
小熙认真点头：“我答应你。其实我也累了，整天算计来算计去，不如踏踏实实做业绩来得安心。”
她站起身，理了理包臀裙的褶皱，镜子里的自己脸颊微红，眼里带着满足的光晕。李总也起身，从暗门走回办公室，帮她拉了拉裙摆：“走吧，我让司机送你回去。”
走出密室时，阳光正好，透过玻璃窗洒在办公桌上。小熙拿起手袋，回头看了眼李总：“晚上我让阿姨炖了汤，给你送点过来？”
“好啊。”李总笑了，“正好尝尝你的手艺。”
电梯下降时，小熙看着镜中映出的自己，心里一片平静。这场风波总算过去，虽然过程曲折，但结果还算圆满。或许就像李总说的，与其在争斗里耗着，不如把精力放在正途上——毕竟，只有手里的业绩和实力，才是最稳妥的依靠。
车驶出集团总部大楼时，小熙给子公司打了个电话：“通知各部门，下午三点开管理层会议，议题是基层管理岗的人选敲定。”
挂了电话，她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，嘴角扬起一抹笑意。新的开始，从现在起。
小熙推开办公室门时，宝玉正踮着脚往走廊张望，见她回来，连忙迎上去，脸上写满好奇：“董事长，李总没为难您吧？”
小熙脱下外套递给宝玉，想起密室里的温存，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：“没什么，就说这事到此为止，让咱们以后踏实做事。”她走到办公桌前坐下，端起桌上的凉茶喝了一口。
“那……小钗姐真要回来当总经理？”宝玉追问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嗯，过段时间就调回来。”小熙点头，忽然察觉到宝玉的目光总往自己胸口瞟，挑眉道，“看什么？”
宝玉指着她的衬衫，有点不好意思地说：“您……您扣子扣错了，第三颗和第四颗换了位。”
小熙低头一看，果然扣错了，脸颊微微发烫，嗔了句“就你眼尖”，伸手把扣子重新扣好。宝玉站在一旁，识趣地没再多说，转身给她续了杯茶。
下午三点，会议室里坐满了各部门负责人。小熙走进来时，所有人都停下了交谈，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。她走到主位坐下，开门见山：“今天召集大家，是宣布几项总部敲定的人事调整。”
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，连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都清晰可闻。
“第一，业务部和销售部合并，统称业务部。”小熙的声音清晰有力，“原销售部经理碧春任业务总监，全面负责新部门的统筹工作。”
坐在第一排的碧春立刻起身鞠躬：“谢谢董事长信任，我一定全力以赴。”她穿着一身灰色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眼里透着干练。
“业务部熙补充道，目光扫过在座的人，“有想法的可以让人事部递申请，凭能力竞争，不看出身。”
底下有人窃窃私语，大多是销售部的人——合并后岗位调整，谁都想争个好位置。
“第二，原业务经理碧美，调任战略规划部总监，协助我处理战略规划相关事务。”小熙看向坐在角落的碧美，对方愣了一下，随即惊喜地站起身：“谢谢董事长提拔！”
碧美一直觉得自己在业务部没什么出头之日，没想到突然被调到核心部门，激动得声音都有些发颤。
“其他高层岗位的调动，改天再议。”小熙合上文件，“散会。”
众人陆续走出会议室，碧春和碧美留了下来。碧春先开口：“董事长，业务部合并后，人员整合怕是要费点功夫，销售部的老员工性子野，怕是不服管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小熙点头，“给你三天时间，把两边的人员名单理出来，重叠岗位该裁的裁，该调的调，不用手软。需要人手可以从行政部调，晴雯会配合你。”
碧美则显得有些紧张：“战略规划部的工作我以前没接触过，怕……怕做不好。”
“有小巧带着你，她暂时还兼着战略规划部的工作。”小熙笑了笑，“你在业务部待了五年，对市场的敏感度比谁都强，这正是战略规划部需要的。放手去做，出了问题我担着。”
两人这才松了口气，道谢后转身离开。会议室里只剩下小熙一人，她靠在椅背上，轻轻揉着太阳穴。合并业务部和销售部，是她跟李总提的建议——两个部门职能重叠，内耗严重，早就该整合了。碧春能力强，碧美有冲劲，把她们放在合适的位置上，才能让新部门尽快运转起来。
宝玉端着茶进来时，见她闭目养神，放轻脚步把茶杯放在桌上：“董事长，碧春总监刚才让我问，业务部的办公区域要不要重新规划？”
“让行政部出个方案，尽量把两个部门的人穿插着坐，别搞小团体。”小熙睁开眼，“对了，通知下去，明天上午九点，所有基层主管候选人到会议室面试，你让楚然把名单整理好给我。”
“好嘞。”宝玉应着，忽然想起什么，“刚才在走廊听碧美总监打电话，说要请您吃饭呢。”
“不用了，晚上得回家陪女儿。”小熙站起身，拿起手袋，“我先回去了，有事打电话。”
走出写字楼时，夕阳正染红天际。小熙抬头看了眼挂在楼顶的公司招牌，心里忽然觉得踏实了许多。不管之前的争斗多复杂，至少现在，她能按自己的想法去做事——把部门理顺，把人才用好，让这家公司真正活起来。
车发动时，小熙给李总发了条消息：“部门合并的事安排好了，碧春和碧美都接了担子。”
很快收到回复：“做得好，晚上的汤别忘了。”
小熙看着屏幕笑了，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。或许，平静下来的日子，也没那么难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