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院内小雪又开始飘扬，风裹着这从窗棱带进来一些。屋内的炭盆长时间没有添新炭，烧的发白几近熄灭，温度降了下来。
文徵被张越拉过来的时候匆忙，没有穿外袍，现在才察觉得有些冷。
肩头一重，文徵扭头便见到张符玉正在把一件大氅披在她身上。厚实的大氅把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，身体一下子暖和起来。
他的衣服上熏着木质的香味，文徵被这股味道环绕，就好像那日临江楼被他拥在怀中似的。她白皙的脸颊不由得浮现出薄薄的红晕。
张符玉的举动总觉得很暧昧，好像这时候应该把大氅脱下来才合适。可文徵又是怕冷的，贪恋这温度，着实难脱下来。
她还在纠结中，张符玉又递了一个暖炉过来。文徵下意识接了过来，不小心触碰到他微凉的指尖，文徵惊的炉子差点没拿住。
“小心。”张符玉帮她托了一把。
他骨节分明的手掌完全包裹住了文徵柔软白皙的小手。肌肤摩挲的触感让人欲罢不能，犹如饮鸩止渴。
文徵吓得脸色一白，她瞥了一眼张越，还好老头在思考，没注意他们的动静。
她想要抽回手，避免这火热的背德之感。可张符玉居然胆大攢紧了她的手，不让她抽离。
文徵用眼神示意他放手。
张越思索了许久没有头绪，正欲开口找文徵商量，却发现她自己半天没有做声。他视线朝文徵的方向看过去，这才注意到屋里一只鹌鹑一样的小徒徒徒孙。
“你这小子还挺有眼力见的，知道伺候你姑祖宗，比你爹有出息。”张越表达了对张符玉的满意。
这些徒子徒孙中总算有个没让他在自己堂妹面前丢脸的，张越看这小子越看越顺眼。
文徵没有抽出手，听到张越开口，慌忙把两人交握的手收进大氅之中。还好大氅足够大，把这只作乱的手藏住了。
“张文徵，你怎么与我这小小徒孙在一起，是为了找我吗？”张越问道。
他总算想到问这茬了，张符玉还以为老祖宗会一直忽略他的存在。
“说来话长，都是巧合。”文徵咳嗽一声道：“我与他早就相识。也是近日恢复记忆了，方才知晓他是您的后人。”
“算起来这小子是我的第十一代徒孙了。”张越看着张符玉，像是透过他的脸看向悠远的岁月。
文徵与张符玉隐在大氅下交叠的双手，不知是因为紧张，还是被热意熏的，手心俱是出了一层细密汗。文徵大气不敢喘，生怕被张越发现两人的小动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