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雨殇的拥抱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疯狂和后怕,还有一种……近乎病态的、不容任何人觊觎的绝对占有。
“你是我的……”
他在她耳边低语,气息灼热,
“小月亮,你是哥哥的……永远都是。
谁也不能把你带走,谁也不能在你身上留下痕迹……
只有我……只能是我……”
墨雨殇的话语带着一种偏执的宣告,却又脆弱得让人心疼。
血渊安静地伏在他怀里,感受着那几乎令她窒息的拥抱和哥哥剧烈的心跳。
她不明白哥哥话语里那些更深层次的含义,但她能感受到那份几乎要溢出来的、浓烈到扭曲的情感。
血渊不觉得害怕,也不觉得被冒犯。
因为他是哥哥,是和她血脉相连、灵魂相系的另一半。
他们是一体的。
就像虽然当时只是第一次见面,她也从心底里相信他。
只要哥哥不伤心,不落泪,她什么都愿意。
“嗯,”她轻轻应了一声,声音微弱却清晰。
这句话,如同最有效的安抚剂,让墨雨殇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了些许。
但他依旧没有松开怀抱,反而调整了一下姿势,让血渊能更舒适地窝在他怀里。
“睡吧,小月亮,”
墨雨殇吻了吻血渊的发顶,声音恢复了往日的温柔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,
“哥哥就在你身边,好好休息吧。”
血渊确实疲惫至极,神魂的损耗远非肉体伤势可比。
在哥哥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气息包裹下,强烈的困意再次袭来。
她轻轻阖上眼,任由自己沉入黑暗。
这一次,黑暗不再冰冷可怕,而是充满了哥哥的温度和守护。
墨雨殇低头,看着血渊银色的长发与自己的交织在一起,红眸紧闭,呼吸逐渐均匀。
他眼中翻涌着复杂难言的情绪,有失而复得的庆幸,有滔天的怒火(针对那些伤害她、觊觎她的人),更有一种深植于骨髓的、再也无法掩饰的占有欲。
去他的循序渐进,去他的矜持收敛。
经过这一次,他彻底明白了。
他无法忍受失去她的任何可能。
他的小月亮,必须完完全全属于他,从身到心,从发梢到指尖,每一寸都只能烙印着他的气息。
幽冥界的太阳与月亮,本就该永恒相伴,不容任何分离。
千年已经够久了,他不允许还有下次!
他的小月亮,必须在他墨雨殇的羽翼之下,必须在他墨雨殇的视线所及之处。
什么修真界的规矩,什么旁人的眼光,都见鬼去吧!
他是幽冥王,他的意志才是法则!他的规矩才是规矩!
而他的法则第一条,就是血渊必须完好无损地、永远地在他身边。
总需要有人来承受幽冥王的怒火。
血渊在他令人安心的怀抱里,感受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和那不容置疑的守护之意,疲惫再次袭来,意识渐渐模糊。
在彻底沉入梦乡之前,她模糊地想:
哥哥好像……比以前更粘人了。
不过……没关系。
只要他高兴就好。
至于那纯白空间的谜团,那人界的纷扰……都等睡醒再说吧。
现在,她只想在哥哥的怀里,好好睡一觉。
……
纯白空间内,时间凝滞。
无数流淌的金色符文依旧如同锁链般缠绕在跪坐的男子周身,缓缓流转,散发出亘古不变的气息。
然而,这永恒的寂静被骤然打破!
“你刚刚又干了什么?!”
一声压抑着狂怒的质问如同惊雷炸响!
那个与跪坐者面容轮廓一模一样、却气息鲜活躁动的男子猛地出现在空间中,他周身的光芒剧烈波动,显示出极不稳定的情绪。
他死死盯着跪坐者,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跪坐的男子缓缓抬起眼眸,那双空洞淡漠的眸子对上对方燃烧的视线,声音依旧平铺直叙,毫无波澜:
“你和她联系太深,她现在都能无意识窥见你我了。”
“那又如何?!”
站立的男子几乎是吼出来的,他大步上前,周身的气势凌厉得要撕裂这片纯白,
“你是不是又伤她了?!信不信我揍你!”
他攥紧了拳头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,一副随时要扑上去拼命的架势。
跪坐者看着他,眼神没有丝毫变化,只是淡淡地陈述一个事实:
“你这是自残。
别忘了,没有我也就没有你。
你若没了,她……我想怎么办就怎么办。”